如今任由自己扑在他身上,大概是存了放过自己的心思,心中无声的松了口气,慢慢的收回了手。
“自己做错了事情,如今反倒是你先生气了。”
谈掠枝没有说让时随从他腿上下去,抬手半搭在少年的后腰上,隔着单薄的布料,甚至能到及柔韧的肌肉和微凸的脊骨。
“你讲了太多遍,再说我都认错了,你应该原谅我。”
时随蛮不讲理的把自己从错误里脱身。
“下次,我一定不会再装病骗你。”
“你就当这次没看见我,行不行?摄政王殿下。”
说罢,时随就从谈掠枝的身上跳了下来,一溜烟地往外窜,临走还不忘再补上一句,
“就当你答应我了,这是君子协定,我要先回去...”
厢房里只剩下谈掠枝一人,杯中的茶早就凉透了。
轮椅慢慢移动,他抬手端起那杯茶,手腕一抖就泼在了地上。
“人走茶凉,没人能落得个好下场,我也一样。小将军若是能从京城离开,说不定能逃过这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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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时随的提前招呼,严修永没有刻意留下来等他,玩够了就离开。
时随回去瞧了眼之前的厢房,在确定没人后自己也准备离开。
楼外守着揽客的老鸨没了身影,八成是被王府的影卫带回去问话了。
想到谈掠枝,时随又是心中一梗,揉了揉鼻尖,打了个喷嚏。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好不容易编了理由出来玩,竟然会和这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爷撞上。
夏日晚上的风没有什么凉意,只是吹着,掠过树叶,吹动发丝,但还是热的。
果然古代人都没什么夜生活,除了个别的几家店铺还亮着,街上几乎看不见什么光。
大家都睡得很早。
时随就这样慢慢地走,边走边纠结着谈掠枝这人会不会违背那胡乱定下的君子协定。
算了,左右不过一顿打的事情,再说自己现在的身体可比刚来的时候结实多了。
就算挨两顿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谈掠枝要是乐意当小人告状的话就让他告吧。
时随安慰着自己。
就这样纠结了一路,再抬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将军府的围墙。
时随熟门熟路的翻墙而入,除了替他守夜的秋桂外没吵醒任何人。
“少爷你回来啦!”
守在门口的秋桂在看见他的身影后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压低声音道。
“我爹来过吗?有没有发现什么?”
时随开门,勾勾手示意秋桂进屋。
秋桂环顾了下四周,跟在他身后挤了进去。
时随挑了挑油灯的灯芯,然后点燃。
漆黑一片的屋里瞬间有了光。
“没有,将军派人来问了两句,都被我搪塞过去了,没有人发现少爷你不在府里”
秋桂拍了拍胸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天知道,她一个人应对侍卫的时候心里有多慌乱。
“好姑娘,这次多亏你了。”
知道她打掩护的不容易,时随翻出几两碎银抛给了秋桂,就当是赏钱了。
“多谢少爷,这都是我该做的。屋里有换好的清水,要是喝了酒的话可以洗把脸清醒下。”
秋桂心满意足的收了那点银子,交代了几句后就被时随吩咐着退下了。
油灯微弱的光焰还在跳动,时随起身洗了把脸后直接吹灭了灯。
房间重归黑暗,时随坐在床边,恼怒的抱怨一句,
“下次再和严俢永去青楼,我就不姓时!每次和他出去,都没遇到过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