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医师说,让你吃完饭后药浴一下。”
时随收拾了碗筷,唤来下人把东西收拾好,后知后觉的从袖子里掏出用牛皮纸包好的药材。
“用我帮忙吗?”
时随没见过这场面,伺候人也伺候出了几分兴致。
烧好热水的木桶在屏风后面氤氲热气。
水不是清的,药材熬好后的药液倒在里面,是混浊的黑。
“什么都要帮忙,干脆祈安你来替我洗澡好了。”
噙着笑意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本意是调侃,但时随真乐呵的搬着板凳坐了过去。
谈掠枝身子几乎都沉在木桶中,锁骨处有一道很长的疤痕,自脖颈起一直延伸到水面下。
他半阖着眼,见到时随真的过来,不由得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我这桶可装不下两个人,不过要是你的话,我可以考虑挤一下。”
时随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撩了撩水面,拒绝了谈掠枝的邀约,
“一股子药味,你自己泡,我才不乐意和你一起。”
指尖划过水面,在谈掠枝锁骨处的那道伤疤按了按,时随皱眉疑惑,
“这伤是怎么来的?这么长,得有一掌了吧。”
谈掠枝眸色一凛,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蛮族首领的三王子鄂尔岩,惯用弯刀,力大无穷,之前曾在权城和他打过一仗,险胜。弯刀从颈侧划到胸口,留下了这道疤。”
那一仗,谈掠枝旗下的卫戍军死伤大半。
但好在最后赢了,保住了王城近十年的太平。
“他很厉害吗?”
原剧情中,时雄真就是再次对上了蛮族的入侵。
“他是个天生的士兵,骁勇善战,但他不适合做将军,有勇无谋暴戾恣睢,每占领一座城池就会将城内的百姓屠戮殆尽。”
谈掠枝把打湿的发丝拢在手里,答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之后再说,现在重要的是你需要我帮你擦背吗?”
时随只思索了一瞬,他不是那种喜欢纠结未来的人。
与其整日忧心之后该怎么办,还不如去想想过几天男主的寿宴剧情他该怎么走下去。
“管你用不用呢,我顺手帮你擦两下。”
时随懒得等谈掠枝的答复,捞起一旁放着的干布巾泡水打湿后顺着肩膀往下擦。
手底下肌肉的触感坚韧紧实,时随边擦边饶有兴趣的顺手捏了几下。
神色自若完全没有一种自己在揩油的心虚感。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