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不吭地走进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雪亮的菜刀。
高大的中年男人推门就要出门,被追上来的李秀夺走菜刀。
“去隔壁叫点人一起去。”
李秀叮嘱完,赶忙回去查看女儿的状况。
不仅是脖子一片红肿,商有年的脸上也是满脸的淤血,人也昏昏沉沉的。
李秀帮她换了衣服,又擦洗了一遍,商有年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夜一天,夕阳把半边天都染得通红。
橙红的光线照在床上,青黑的杯子都变得鲜艳起来。
“姐姐,喝水。”
看见商有年醒来,一直守在床边的商有周马上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商有年躺在床上想七想八,想到商有周还是缺了根筋,不大聪明。
她现在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怎么喝水?
不指望商有周能够想明白,商有年直接给出明确的指令。
“扶我起来。”
这样说商有周就弄得懂,他把水杯往床头柜一放,过来把商有年扶得坐起来,然后再把水递过去。
“妈呢?爸呢?”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商有年以为现在还是昨天,以为爸妈只出去一会。
“去县里了。”商有周只知道这个。
“去县里?什么时候去的?”
“上午。”
直到这时,商有年才意识到自己睡了很久。
从弟弟的口中得知自己睡了一整天之后,商有年着实有些惊讶,开始追问。
“那严翔呢?怎么处理他的?”
商有周当然不知道,听到声音从厨房过来的舅妈解答了商有年的疑问。
昨天,她爸找过去的时候,那个小兔崽子已经醒了,正想方设法地解捆着他的绳子。
等到大队长赶过去的时候,她爸已经把人揍得鼻青脸肿的了,听说牙齿都掉了两颗。
因为这件事和知青有关联,知青院那边的人也被喊了过来。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知青们也大致熟悉了彼此的性格,所以没有人替严翔辩驳。
对于大队长要去县里报警的说法,知青也没有反对。
今天上午警察来了一趟,就把人带走了。
结果下午县里又来人,把昨晚的人都喊到了县城去,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人本来也打算喊你呢,结果你没醒,就把你妈喊了过去。”
家里就商有年和商有周,一个昏着一个傻的,李秀出门前不放心,请她过来照顾着。
舅妈坐在床头,拿手试了试商有年的额头,欣慰于外甥女的烧退了下去。
怕商有年因为昨天的事情不开心,还安慰了几句。
“行了,别多想了,那王八犊子八成得吃枪子。”
这个年代这种事情确实判得蛮重,但是商有年担心严翔狡辩。
整件事只有她和商有周看见,这人只要咬牙不承认,也没办法定他重罪。
多思无益,商有年靠着床头,小口小口地吃饭。
商有周也抱着饭碗坐了进来,吃一口饭就看商有年一眼。
舅妈看着好笑,碎碎念的同时也忍不住庆幸。
“得亏周周次次都去路口等你,不然谁知道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