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然和王肃两人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来到与临州交界的资阳县。据王肃所知,这里有进山的小路。不过因为闹山匪,已经没有什么人进山打猎了。那路也荒的不行。
他们在这附近没有找到有人进山的痕迹,只好在这逗留半日,准备进山的食物和工具。
这时张秀芳师徒已经离家两日半了。
张秀芳的一把大火,烧得吴浩然心慌慌。他一看便知那是匪窝所在,可他们离那里可太远了。
两人急得不行,哪还顾得上晚上不能在山中行走的规矩。
不过因为这一带有一伙山匪的缘故,已经没有什么大型猎物,即使有也被赶得远远的。
可行至半夜忽然起了风,两人赶紧找了个山坳,简单搭了个帐篷,一会儿功夫豆大的雨点子砸了下来。
清晨风停雨止。
黎明前的一场大雨导致山路湿滑得很。张氏师徒在山林里小心的穿行。这山里还真是好地方,时不时就能发现各种名贵草药,何首乌、黄精,本来心事重重的田世舒终于开心了。
张秀芳惊讶于她连草药都认识,不过见她高兴了,也就不催她,反而陪着她一起找药材。
她还用新鲜的树条编了个小巧的背篓,让徒弟背着。
她自己更多时间是放哨。
雨水过后,沉睡的蛇应该都醒了,这刚醒的蛇可是最毒的。
当四人在这老林子里迎头碰上的时候,两个小的都红了眼眶。
张秀芳看着抱在一起的两小只轻咳了一声,转身朝王肃走去,哎,眼不见心不烦。
“王大哥你们怎么找这来的?”
“我们从山路过来没有发现你们的踪迹,又看到山里起火,吴公子就猜到你们从南面进山,烧了那山寨后必然不能走原路了,所以就往这边来了,没想到真就碰见了。”
吴浩然哑着嗓子嗔怪田世舒,“怎么这样胆大,若是有个万一……你让我……”说着眼泪一对一双的掉了下来。
田世舒此刻还在后怕中,也有点自责,伸手想给他抹泪,可看看自己的爪子,还得算了吧!
“你别哭呀!我错了行不行?”
吴浩然把眼泪狠狠地抹在她肩上,伸手接过她背的筐啊,包袱啊……“你这好像要逃荒!”
张姑姑见俩人和好了,便举着手里的两只兔子道:“先吃东西,吃完赶紧下山去。今晚可不能再住山里了。”
几人出山已经是下午了。四人骑两匹马,也快不起来,他们便在资阳投宿。
换洗一新的师徒俩终于活过来了。她俩住的是里外间的套房,两人正在外间说话,吴浩然敲门进来了。
他腼腆地对两人笑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对张姑姑道:“姑姑,你俩睡一起我不放心,我……我想和你换换。”
张秀芳满脸黑线,“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啥不?岁数不大心眼挺多。”
吴浩然摇头,“你俩再跑了,我命都得搭进去,姑姑就听我一回吧。”
张秀芳遭遇信任危机,很少激恼,“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我能带她跑哪去?”
吴浩然道:“王大哥说庆阳府发兵过来剿匪了。我怕你……要不我睡你们门口。”
张秀芳闻言一愣,想起自己画的地图还没送过去呢!
田世舒听俩人对话已经笑了半日,这会儿也道:“姑姑要不就和他换吧!我们这年纪说大不大的,谁能说什么,再说店里见我和你住一块,还以为我这个大儿子还没断奶呢!”
张姑姑白了吴浩然一眼,起身出去。她得去找王肃问问怎么把图纸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