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时主动站起身迎了下了郭善的邀请:“既然郭大哥这么热情地邀请了,那我肯定不能拂你的面子,对不对?不过我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好,医生也嘱咐过她不能碰酒……要不然……冬苒,你就以茶代酒吧,怎么样?”
任冬苒连忙点点头答应,也跟着哥哥的动作举起了茶杯。
见状,郭善也不好再执意强求。他深深地看了任冬苒一眼,然后和任秋时重重地碰了碰杯:“好!小伙子够潇洒!那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饭桌上的菜肴已经快要见底,蒋宁便婉拒了任冬苒的协助,独自前往厨房做下酒菜。任冬苒百无聊赖地看着郭善和任秋时相谈甚欢,对方像是警察盘问底细一般将二人的身世职业扒了个精光。
任冬苒默默夹菜吃饭,没有反驳哥哥言语中刻意模糊说错的地方。她偷偷瞄了一眼郭善因酒气上头而潮红的脸颊,仔细地避免漏掉二人交谈中的任何一个信息。
她也想知道……对方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眼看着将近章耿下班的时间,任冬苒最后舀了一勺花生米,准备吃完就找借口离开。忽然,她膝盖一热,任冬苒下意识地向后收了收腿,热意却也紧紧跟随着她。她有些困惑地略略低头,就看见——郭善的左手竟然正牢牢地扒在自己的膝盖上!
一股恶寒油然而生,任冬苒看了眼厨房中对此毫不知情的蒋宁忙碌的背影,竭力克制住自己直接掀桌甩脸子的冲动。她迅速打掉了郭善不安分的手,斜睨了一眼他满脸酒意、令人作呕的嘴脸,然后冷淡地站起身直接去厨房和蒋宁道别。
虽然刚刚的一切处于视线死角,但妹妹突然的冷脸向任秋时昭告了对方的不善。他微微仰起下颌,嘴角若有若无地牵起些许弧度,眼珠却向下滚动狠狠瞪了郭善一眼。任秋时噙着似是而非的笑意礼貌地向郭善道别,眼里翻腾的怒气却仿佛要直接将他溺毙。
任家兄妹先后离席,郭善的表情也由开始的醉意朦胧逐渐清醒——本以为是个好拿捏的主儿,没想到居然是根不好啃的骨头!还有她那个小家子气母鸡般护犊的哥哥……区区两个小兔崽子,竟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佯装酒醉敷衍妻子关切的问候,视线却在暗处更加幽深: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妮子罢了……总有她好看的一天!
任冬苒板着脸进了家门,双手环胸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郭善的行为固然可气,而令她更加郁闷的是,明明自己确实受到了冒犯,但她甚至没有办法和蒋宁实话实说……
任秋时随着她落座,看着气鼓鼓的妹妹,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冬苒……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提前和你换座位的……”
任冬苒闭上眼,长长舒出心中的郁气。整件事的症结并不在此……就算她和哥哥换了座位,对方心术不正的本质也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一想到蒋宁提起郭善就笑靥如花的样子……她实在没想好该怎么戳破她丈夫的伪装。
她转头对上任秋时愧疚的眼神,反过来搭上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算啦,这又不是我们俩的错。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堵一下章耿吧。关于这个,我有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