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蒋宁挑了挑眉,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嗯?什么不太好的照片?”
任冬苒抿了抿唇,几乎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了几个字:“就是……我看到了一些女孩子……裸露的照片。”
出乎她的意料,蒋宁偏了偏头,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茶水,然后随着茶盏磕在桌沿的声音冷冷淡淡吐出一个问句:“哦,你说那些啊。我昨天发现了,已经让他处理掉了。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你、你说你知道?不、不是……宁姐,你真的理解我的意思了吗?”任冬苒被她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一时有些失语,她猛地站起身,磕磕绊绊下才勉强表达出自己的不敢置信,又觉得不够,双手不知所云地比划了几下,“那些照片上女孩子看起来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纪,甚至背景还就在书房……那、那不就意味着照片很有可能是郭善拍的吗!”
蒋宁垂下眸,缓缓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杯,声音有些发闷:“嗯,我昨天已经知道了。但是这样又怎样呢,”她从白雾后看向任冬苒,虚虚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反正……不管怎样,这个七天已经快要结束了,不是吗?”
“可、可是他那么做是错的啊!”
“现在继续纠结这些……还有意义吗?”
蒋宁的眼睫挡住了她的情绪,语调平静无波:“你以为我是第一次发现、第一次震惊吗?可是不管我怎么抗拒怎么厌恶,七天之后还是会回到这里……可能是因为,只有这里才能勉强算是我的家吧。”
两滴清液在茶杯中泛起涟漪,任冬苒几乎觉得蒋宁的声音带了点恳求的意味:“冬苒,别继续这么执迷不悟了……算了,反正你很快就会忘记,就当我没说过吧……”
先前还坚信自己拥护着绝对正义正确大旗的任冬苒此刻忽然就有些泄力,她低下头,看着自己不甘握起的拳头:“可是……可是……那如果我说,宁姐你的死因或许也和那个男人有关呢?”
像是听到了点新鲜事,蒋宁抬起头,挤出一个疑惑的喉音。
她的态度多少让任冬苒恢复了些底气:“根据我找到的、还有我哥哥提供的线索,宁姐你……你长期以来一直受到郭善的家暴,然后在不久前的晚上被发现死于火灾,并且在你的……你的尸体中还检测出了安眠药的成分,”像这样冷冰冰宣判对方的死因让任冬苒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冷酷无情,便伸出手搭上蒋宁微寒的拳头,“宁姐,不管怎么看……我都不觉得这单纯是一场意外。就像你说的,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循环了五十二次了,难道……你就真的不希望它结束吗?”
蒋宁沉默良久,最终缓缓扯出一个百味杂陈的苦笑。她反过来盖住任冬苒的手,轻轻抚过她的指节:“冬苒,不得不说……你这次提供的线索,听起来确实是最详实的一次……连我都觉得你好像真的无比接近真相了。”
任冬苒的双眼随着蒋宁的话语亮起锋芒,却被她接下来的转折钉在原地。
“但你有没有想过,假如这一次循环真的结束了……那泠泠该怎么办?泠泠还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