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触及对方飞过来的眼刀,任冬苒怒从心头起,冷笑出声:“还在这装傻充愣呢?你的补习指的就是给学生下药然后猥亵她们吗?”
显然没料到会被直接撕开自己的遮羞布,郭善却只是气息微顿,很快便扬起和煦的笑意抚上蒋宁的腰际:“老婆,她在说什么呢?思婷只不过是太累了所以想小睡一会儿而已……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老婆你说对吧?”
往日总是挂着笑的蒋宁此刻却只是嘴角僵硬地抬了抬,搭上郭善的手将他拂下,声音里透着几分寂寥悲怆:“郭善……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任冬苒眼疾手快抓起先前郭善翻看的教案,从中抽出他未来得及销毁的照片,狠狠拍在了桌子上,誓必要给本就焦灼的屋内再添上一把干柴:“就是!不然你说这是什么!”
明晃晃的罪证当前,任冬苒没有想到,郭善竟像被照片内容刺痛双眼一般,语气里的震惊几乎满溢:“这……这是什么?怎么会在这?”
任冬苒一时被噎得无话可说,好在蒋宁并未被郭善轻易唬住,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郭善……你不是和我说过会改的吗?”
男人的回复听起来竟然有几分义正辞严,他上前一步,双手扶住蒋宁的双臂,恳切得如同一个被冤枉的无辜者:“当然了小宁!我早就把照片全部烧干净了!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在这!”
任冬苒嗤笑一声,打心底搞不懂怎么能有人的嘴比尸体还硬。她一时有些抑制不住愈演愈烈的愠怒,质问脱口而出:“郭老师可真会颠倒黑白,搞得好像我们才是恶人一样。该找你算的账可不止这些!不就是你让宁姐服下安眠药然后让她死于火灾的吗?”
“你在胡说什么呢?起火的时候我可根本就不在家!”
“就这么急着撇清自己和火灾的关系?你心虚了?而且,”任冬苒扬起眉,“你没有否认安眠药的部分哦。”
剩下的话随着蒋宁抬起的手咽回了肚子,任冬苒后知后觉地开始理解任秋时当时的宽慰。的确,面前对峙的两人才是真正写在同一个户口本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内的家人……自己作为外人,究竟有什么资格置喙呢?
或许像这样将选择权交给蒋宁,才是正确的……不是吗?
任冬苒微微后退了半步,视线触及一旁趴在桌上对一切剑拔弩张无知无觉的思婷,想要继续后退的脚步立刻顿住——不对!
既然先前蒋宁很有可能已经被郭善杀死了一次……那难道他就不会有勇气实施第二次吗!
像是印证了她的猜测,郭善慢慢悠悠的声音响起:“小宁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该管的事情就当做不知道吗?”
蒋宁瞳孔微缩,脑海深处传来阵阵隐痛,她不得不伸手抵住太阳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