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哥哥参与了自己的梦境……那岂不是就是说……梦里的哥哥……就是现实中的哥哥……吗?那她们俩牵手亲吻睡觉……也真的都是和哥哥一起做的……吗?
任冬苒这一咳就咳得昏天黑地,任秋时又是喂水又是拍背,总算让她勉强顺过气来。可她刚深呼吸一口,瞥见哥哥关切的目光,顿时又是一阵心虚、开始打起嗝来。
“嗝!那哥哥、你又是怎么知道、嗝、我做了什么梦的啊?”
“在正式实行计划之前,我们先针对你的脑部活动监测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后运用成像原理,差不多就能推导还原出你做的梦。”
像是对她的不安一无所知,任秋时语气平缓,和一位称职的兄长别无二致:“我们发现,你一直在做一个同样的梦,并且梦中时间每到七天就会重新开始一次。”
任冬苒胡乱地点着头,其实思绪已经成了一坨浆糊,满脑子都在懊悔……她怎么就放任自己在梦里对哥哥为非作歹了呢!
看出她的走神,任秋时轻轻捏了捏妹妹的手掌,话语中依然满是兄长关切的叮嘱:“怎么了冬苒?因为前期需要大量准备,我其实也就只有在最后一个七天才有机会辅助你一下。而且,”看着妹妹飞上红霞的脸颊,任秋时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的冲动,在九句真话中添上了唯一一句谎言,“而且……我只是在你需要更多信息的时候帮助了你一点,大多数时候,还是你自己构建出来的那个任秋时在陪着你。”
任冬苒猛地一抬头,眼底是明晃晃的惊喜:真的?也就是说……她只不过是和梦卿卿我我了一下而已?跟现实中的哥哥一点关系也没有?她的那点心思……其实藏得还不错?可她的雀跃还没维持几秒,刚刚抬起的笑容又僵在嘴角——那这样就连梦里都没能破冰的话……她岂不还是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和哥哥当一辈子的兄妹?
她的动作幅度实在有些大,弄得任秋时不得不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任冬苒东想西想,终于挤出一个还算有点高深的问题:“那哥哥,我想知道,我梦里出现的那些我在现实中从来没见过的人、从来没听说过的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比如章耿,比如姜卓,比如徐泠泠的经历,比如徐文珠的疾病,比如蒋宁的死因,还有……她们俩的血缘关系……
面对妹妹的期待,任秋时却只能摇摇头给出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这个……我也不能完全确定。梦境中有一部分是潜意识的投射,或许在现实中那是你不认识的人、不知道的信息,但你其实通过某些线索隐隐约约就听说遇见过、或者猜到了,也说不定。但还有一些可能就只是没有依据的无边想象吧。”
任秋时揉了揉她的发顶,发出一句忠告,像是在劝她,又像是在劝自己:“冬苒,梦里发生的事情,还是就当作梦来看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