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啦放心!这可是在疗养部,稍微离开一会会儿,不会有事哒!小冬妹妹,”伊迪兰斯双手搭在任秋时肩上,不由分说地调转了他的前进方向,回过头向任冬苒眨眨眼,“暂时就借用你哥哥一下啦!”
找不到理由劝阻,任冬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走远。不过伊迪兰斯的话也并无道理……有哥哥在的话她便只会跟着他计划好的路线前进,她还没来得及把这里好好参观一下呢!
正摩拳擦掌准备按照平面布局图到处溜达一圈再去复健室,却不料刚走出去没几步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请问你、你是秋时师兄的妹妹吗?”
来人穿着白大褂,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压在鼻梁上,再加上过长的刘海,几乎将他的脸遮了个七七八八。
“嗯,我是。有什么事吗?”
任冬苒饶有兴趣地盯着面前这个低着头看起来紧张兮兮的男人:“怎么……我很可怕吗?”
“不、不是!”对方听起来更结巴了,捋了好几次舌头才完整吐出一句话来,“我、我是熊正棋,是、是秋时师兄的师弟……呃,现在也是同事了。”
“总、总之,”熊正棋在裤缝用力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硬盘,双手握着恭恭敬敬地递到任冬苒面前,就差没给她鞠个躬了,“这是伊迪兰斯教授让我给你……呃不、是给秋时师兄的,是你梦境监控的视频记录。”
还有这种东西?任冬苒下意识接过硬盘,随即一顿:等等……梦境监控?是她的梦吗?那她梦里对哥哥做的事……岂不是也被记录下来了?
瞬间觉得掌心小小的硬盘变得无比烫手,连带着她看向熊正棋的目光都变得尴尬起来——硬盘在他手上,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知道硬盘内容?
面对任冬苒的注视,熊正棋脸颊瞬间涨红,低着头支支吾吾地挤出几个字:“教、教授让我麻烦你转交给师兄……他说不用着急给你自己先看看也可以!”
飞速念完最后一句,熊正棋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般松了口气,朝她点点头,随后便脚底抹油跟条泥鳅似的溜走了。
任冬苒的追问被堵在喉咙口,她不得不将硬盘装进兜里,只觉得自己跟揣了个炸弹没什么两样。
被熊正棋打搅了闲逛的心思,任冬苒便老老实实地朝着复健室走去,脑子里却在细细咀嚼对方满是疑点的说辞。
熊正棋说是伊迪兰斯委托他让她转交给哥哥的……可刚刚都直接碰面了,为什么还要绕这么大一圈?还说不急着给她可以自己看看……这和直接点明要她看有什么区别?
不管是作为同事还是导师,伊迪兰斯不可能不知道熊正棋的表现肯定破绽百出……所以他是想通过这一出拙劣的表演、瞒着哥哥、让她知道什么呢?
忽然有了种成为间谍的错觉,任冬苒小心拉上口袋的拉链,确认硬盘不会随着走动直接蹦出来,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复健室的大门。
“哟呵!你今天上午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