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时对啤酒白酒都还算耐受,可偏偏只要一杯红酒就足以让他晕头转向……以往都是她和哥哥两个人各分半杯,不过这次,她可不打算继续帮忙。
听见浴室门锁转动,任冬苒连忙调整表情收回自己冲着红酒瓶的诡异邪笑,只是心底依旧难免有些雀跃——嗯……哥哥喝醉了的话,她该做些什么好呢?
且不说趁人之危霸王硬上弓之类……但至少,应该能让哥哥体验一下什么叫酒后吐真言吧?
果然不出任冬苒所料,哥哥将牛肉仔细腌制后便将软木塞再度塞进酒瓶,等待第二天重新开封。
暗中独自孕育的计划让她兴致高涨,于是在任秋时拿出冰箱里的酒酿问她要不要现在吃时,她也只是咽了咽口水摇摇头:“不要不要……现在才冷藏了多久?我要吃冰的!明天再说啦!”
开玩笑,她还打算借着自己吃酒酿的名义哄骗哥哥独自喝完一整杯红酒呢……可不能因为现在一时的嘴馋而误了大事!
可真正到了计划准备实行的当日,任冬苒却罕见地有些犹豫起来。
她刚刚找辅导员办完手续,任秋时还在礼堂参加宣讲。想进去需要出示活动预约记录,她便只得在门口找了个长凳坐下,盯着泛起翠意的叶片发呆。
既然哥哥执意装聋作哑、对梦境内容缄口不言……她是不是也该学会满足?不再执着于捅破那层二人都心知肚明的窗户纸?
学校里的小猫懒洋洋地走来,不怕人地跳到她身旁自顾自坐下。任冬苒以前也没少撸它的毛,当即便不客气地将手覆上,从头摸到到尾。
被她伺候得相当舒服,小猫发出愉悦的咕噜声。任冬苒有一搭没一搭地挠挠它的下巴、揉揉它的耳尖,
礼堂门口突然传来人声,小猫被吓了一跳,飞快地窜进草丛里消失不见。任冬苒有些遗憾地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
假如她继续执拗地要个答案……哥哥会不会也像这样离她而去?
远远看见任秋时在向她走来,任冬苒小心地掩饰住心底的落寞,和往常一样露出个乖乖的笑。
不会、不会的。
她们是兄妹啊……怎么可能轻飘飘地说再见呢?就算他唾弃她的病态、厌恶她的亲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她始终共享着一半的血脉。
宣讲下午还有一场,任秋时脱不开身,本想先将任冬苒送去复健后再回来,不料却被颜茵打断:“弄得这么麻烦做什么?直接让颜宗那小子跟她一起去不就行了?”
被姐姐拉来一起吃饭的颜宗冷不丁被点名,条件反射般就想和颜茵顶嘴:“老姐——”
颜茵拍拍他的脑瓜,明艳的微笑下浮动着警告:“你小子可别想偷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天在悄悄偷工减料!你要是不认真复健,”她用力捏了下弟弟的左臂,果不其然听到他龇牙咧嘴鬼哭狼嚎起来,满意地冷笑一声,“那你这手臂也别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