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苒悄悄晃了晃腿,面上却是不显,抱过冰冰凉的一大碗酒酿:“不了,哥哥你喝吧。我吃酒酿就好!”
“行,不过你得乖乖把主食吃完,”任秋时没再多问,将剩下的红酒倒了满满一杯放在手边,“注意别吃太多了,小心过两天来月经了肚子疼。”
“知道啦——”任冬苒拖腔拖调地应完,夹起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一边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打量着哥哥的神色。
一杯红酒见底,任秋时的脸上果然按照她的预料浮上红霞。任冬苒又刨了几大勺酒酿,直到整个口腔都被甜丝丝的味道浸润,才小心翼翼地发出试探:“哥哥……你的脸好红啊?喝醉了吗?”
任冬苒看见哥哥晃晃脑袋,连眼眶都有些泛红:“唔?没有……我没醉。”
任秋时没有说谎。妹妹昏迷的这一年里,他也学会了借酒浇愁。虽然依旧容易上脸……不过此时神智倒是依旧清醒。
可任冬苒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恨不得自己此刻突然变得烂醉。
“那哥哥……你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吗?”
任秋时的迟疑让任冬苒确信哥哥此刻应该醉得不清,于是更大胆了几分,坐到他身边,凑上前强迫哥哥直视自己的眼睛,声音里是满满的诱哄:“比如,哥哥……你为什么要说梦里和我接吻的那个人并不是你?”
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心想她果然听到了硬盘里的内容。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狡辩,便被任冬苒捧住双颊重新对上她的双眼:“嗯?哥哥?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任秋时觉得自己的脸仿佛更热了几分,连带妹妹的触碰此刻都如同火焰灼烧。他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哑:“因为这样对我们都好……”
开了个头,后面的话便顺理成章地越说越多。借着微不足道的酒意,任秋时没想过有朝一日竟能将真心话当着妹妹的面说出口:“冬苒,我们是兄妹……我们不该这样……你、你就当那只是个梦吧……好吗?”
兄妹?明明白白否认她俩关系的一张纸还热乎着呢,去他爹的兄妹!
什么兄妹?没了那层血缘关系的羁绊……她们说是陌生人都不为过!
任冬苒冷笑一声,微微用力掐住任秋时的下巴。看着哥哥被迫仰起头配合自己,她眯起眼,拇指摩挲着他的下唇:“哥哥……你难道真的觉得……我们现在这样,还能继续做回正常的兄妹吗?”
窗外一片晴好,将坠的夕阳将天际流云染成漂亮的粉。明明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此刻落在任秋时眼里却无异于滚滚惊雷。
欲熄的晚霞让他的神智也变得混沌,他仿佛丧失了语言能力,在“明辨是非”四个大字中精准地选中了那条歪路,只留下苍白的喃喃:“不……不行……不对……我们不能……”
被哥哥的反驳惹恼,任冬苒不想再听他宣扬什么伦理纲常,啊呜一口狠狠咬住他的嘴唇。尖尖的虎牙刺破血管,弥漫的铁锈味也没能阻止她的暴行。
牙关失守,闯入软软滑滑的一条不速来客。任冬苒像个刚刚攻下城池的得意将领,不管不顾地在她的战利品中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