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眼尖的宫女议论道:“这不是宋莲先前一直带身上的那块玉吗?说是亡母的遗物,怎么会出现在秋瑶的房间里?”
“是呢,我之前也见宋莲拿出来过,一直舍不得带,很是宝贝。”
“可为什么会出现在秋瑶的房间里?难不成……”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彼时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极有可能是秋瑶盗窃的。
毕竟前几日,秋瑶和香荷主仆很缺银子。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讨好李德盛。而今为了继续讨好李德盛前来盗窃,也是说得过去的。
毕竟,李德盛此人,可不仅仅是好色,他还贪财。
秋瑶猝不及防,眼见众人都围观了过来,柳眉皱了皱,朝着宋莲反驳道:“宋莲,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是我拿走了你的玉佩?”
“难道不是吗?整个罪坊司谁不知道,你为了讨好李公公,不惜连伺候自己多年的丫鬟都拿去送人,你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面对宋莲的构陷,秋瑶一时间只觉得多年来的修养都要荡然无存了,反驳道:
“我父亲原先乃当朝相国,我是相府的嫡长女,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至于看中你一块破玉佩?”
“别说你这玉佩根本值不了几个银子,就算是价值千金,我秋瑶再怎么潦倒,也不至于干这等行窃之事,莫要空口白牙的诬陷于我。”
宋莲听她将自己亡母的遗物说成是破玉佩,气得是七窍生烟,当即一个上前,薅住秋瑶的头发往身边一带。
“小蹄子,还在做着相府大小姐的美梦呢,不仅偷东西不敢承认,还敢诋毁我母亲的遗物,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宋莲说着,一只手就朝着秋瑶脸上招呼,哐哐两个大耳瓜子甩过去。
她本就是常年洗衣服的,力气自然比娇生惯养的秋瑶大很多,没两下,秋瑶的两边脸上就顿时多了几道手指印,看上去无比清晰。
“住手!”
正在这时,得知消息的香荷赶了过来,见到自家小姐正被人欺负,当即上前一把推开了宋莲,挡在秋瑶身前,大声质问道:
“宋莲,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殴打我家小姐,罪坊司的规矩你都忘了吗?”
见香荷过来,宋莲倒也不好再动手打人,她甩了甩手掌道,朝着香荷嘲讽道:
“我当是谁呢,这么大的威风,原来是李公公的相好,怎么?今儿不用伺候,还有空跑来咱们这儿替你家小姐出头?”
“既然你这么闲,不如你跟我们大伙讲讲,晚上都是怎么伺候李公公的呀?我可是听说,那李公公私下里,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癖好呢?”
宋莲看不惯秋瑶主仆,就是想要恶心她们,也趁机羞辱香荷一番。
果然,宋莲的话刚落,现场就响起一片嗤笑声。众人都看好戏的打量着香荷。
而香荷确实也被羞辱到了。
她既愤怒又无助,紧握着拳头,视线从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去,发现每个人在看她时,都带着鄙夷,嘲讽,还有幸灾乐祸的神情。
她每天晚上都要忍受李德盛非人的折磨和癖好,所以平日里大多时间都躲在院子里不出来,可饶是如此,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她,逮着机会就要羞辱一番。
这一刻,香荷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冻僵了,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一样。
难堪,羞耻。
而此时的秋瑶,在众人将注意力转移到香荷身上的时候,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试图距离香荷远一些。
这个举动在香荷看来,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