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伶俐鬼,他死在刚置办好家业的喜悦中,新盖的院墙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安稳的日子已经是洗手的事了!
不是几人放不下伶俐鬼的事,真像刁钻精说的自责话,死的有点亏,哪怕晚死一两天的都能渡过去,生命总是那么的无常。
……
“你是谁?怎么百花寨派一个孩子过来跟我谈事?”
夜幕里吴玲珑按照纸条地址找过来,悄悄的上了二楼茶楼,推开门,包厢里坐了一个稍显稚嫩的好看男子,面若冠玉身姿挺拔俊秀。
凤池点着蜡烛品茗,听见推门声看向门口,又听吴玲珑的话笑笑起身,施了一个礼道。
“百花寨四当家凤池,见过吴大小姐。”
吴玲珑有些恍神的打量他,从没看过如此好看的男子!他身上没有江湖草莽的精侩。
反而有种从骨子里养的金尊玉贵的清冷傲气,看人温眸冷淡,像是打量待价商品的价值,她抬手回了一个礼自顾自的坐下。
“百花寨请我来共叙何事?”吴玲珑开门见山的问道。
凤池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了一个‘钱’字。
吴玲珑看了嗤笑一声,“你晓的我吴氏船场在楚溪郡什么地位吗?我随便扔个荷包,都够埋十个你了……”
“可是这些很快就不属于吴大小姐了,不是吗?要不你也不会赴约而来,”凤池玩味的抚掌打断吴玲珑的话。
“吴老爷现下已经药石无医,虽然吴大小姐遮掩了消息,毕竟吴氏船场有能力的人很多,他们不可能放任大小姐去接吴老爷的位置,凤某觉的这一点,大小姐比在下看的清楚吧?”
吴玲珑冷睨俏脸看凤池,“百花寨如何帮我稳住吴氏船场?”
凤池眼底闪过笑意,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给吴玲珑推过去。
“大小姐先看看可行不可行,后面的咱们再商量对策。”
吴玲珑拿信拆开,越看眸光越凝重,两张信纸她反复看了许久,哑声道。
“为什么?为什么选中我们吴氏船场脱身做皇商?”
“大小姐觉得凤某该回答你的问题吗?吴氏船场在乌溪府经营了八代,在楚溪郡没有可以比其项背的,若是吴老爷有守成能力,你们父女二人,都不会被船帮逼之如斯地步。”
“与其家业拱手被人蚕食,凤某觉得不如另辟蹊径,就是大小姐招婿,也该如我们夫人一般,一心壮大百花寨,而不是此刻的权宜之计,船帮的那些人,是不会让大小姐招到有能力的合意人。
凤池说完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轻巧的推到吴玲珑跟前。
“大小姐如今不缺钱,缺的就是破局的路,吴老爷前几月病情尚未严重时,我相信大小姐的案头求亲书多如牛毛,不过短短几个月,东城门的适龄帮派公子,却纷纷闭口唯恐避之不及,大小姐没想过为什么吗?”
吴玲珑的目光忽明忽暗的盯着茶杯看,杯子里的茶水平平静静的,杯底躺了几粒茶渣浮沉翻涌。
“就算我拿出钱财成立商号,但盐田院那边并不由我等摆布,难道你们夫人有什么解决之道?”
“解决之道并不在我们夫人,而是在大小姐的长辈们,”凤池笑的神秘。
吴大小姐皱眉不明所以,“我家的长辈们?”
“吴氏船场历代经营者,都与盐田院走的甚是近,甚至乌溪府的知府田大人,都与大小姐的祖父有交情,若是大小姐真想挣一条生路,你有两条生路都在知府大人的公子身上,”凤池笑的更开怀了。
吴玲珑猛的握紧手,“我吴玲珑是不会给人做妾的……”
“那就只能是第二条路,田大人确实有点冷面冷心,但是他只有一个公子田文鹰,田公子颇为喜爱芙蓉楼的依依姑娘,但是依依姑娘身价较高,想见她一面起价二百两。”
“如果文鹰公子是商号的股东之一,大小姐觉得盐田院还能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凤某背后站的人,能足够的吸引文鹰公子了,田知府总有升任的时候,文鹰公子也不可能总是白丁之身吧?凤池摊开两手漫不经心的分析。
“凤公子身后何人?唐国公府?”
吴玲珑嘴角布满讥讽,唐国公爷有十多个儿子,凤池要是受宠的,他能流落江湖做草莽?真当她吴玲珑随便听人忽悠两句就信了?她要是这么好骗,吴氏船场早就改名换姓了。
“镇国公爷唐伯安是家父,凤某家中排行第六唐凤池,在下长姐入宫四个月位份‘贵人’,这样的身价可与大小姐谈吗?”凤池说完拿出象征身份的玉佩给吴玲珑看。
吴玲珑与百花夫人他们不同,她是吴氏船场的大小姐,身价足有百千万两以上,他不得不想尽办法攀住她,只有攀住吴玲珑他才有谋事出头之日。
吴玲珑用手帕捡起玉佩看半天,“凤六公子已是矜贵人了,怎的竟想参与私盐之列?”
凤池没回答低头喝了一杯水,“凤某告辞……”
“凤六公子说的小女子答应了,两日后我会差人送信与凤公子。”
凤池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没回头下楼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