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押盐车的人被包圆了,钱财也即将到手了,劫匪们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不想这会杀出个破马张飞来,顿时双眼通红不要命的反扑上去。
刁钻精一把拉住火冒三丈鱼波精,“老三,那些杂碎大哥来料理他们。”
说罢带人不要命的冲进劫匪里,抡起斧头像个屠夫,毫不手软的第一个砸砍,黑夜里路道两旁茂密的绿草丛,被人血一波一波的浇灌着,地上残肢多的都绊脚。
黑夜里的惨叫和血腥,持续了差不多将近一个时辰,最终以刁钻精他们带来的人马占了上风,劫匪们一个未生还下来。
“快清点人数多点几个火把,莫耽误几位当家人继续赶路,”鱼波精扯着衣服咬紧牙系受伤的胳膊吩咐人。
刁钻精顾不得身上的血衣,到处在死人堆里寻找凤池。
“老大?老大?老大你在哪……老大……”
“阿大我在这里,”凤池从盐车肚里跑出去,俊秀的脸上沾染了血渍。
“老大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受伤没?”刁钻精听见声担心的去凤池身边,不停的检查他受伤没有。
“我没受伤,倒是你跟老三伤的不轻,你这脸……”凤池眸光里多了些许的动容。
“嗐,男人哪有不受伤的,不就喇了一道口子吗,只要老大没事多大口子都能受,”刁钻精把受伤的手臂朝身后藏了藏,抬没受伤的手摸自己的脸笑。
凤池看着他的笑脸一时没了话,心底深处说不出的苍凉悲伤。
“二当家五当家你们怎么样了?把药膏拿过来给二位当家的,”鱼波精走到二当家五当家跟前,看他们跟个血人一样血糊糊的
“受点轻伤死不了人,今晚还好有你们来了!不然这里就是咱们兄弟埋骨的地方,你们有迎到回去的人吗?”五当家感慨的问了一句。
寨众拎来一兜子药送上,鱼波精示意打开拿了好几瓶药膏粉递过去。
“没有迎到,想必是他们走了另外一条道,说来还是我们消息打听慢了,三位当家的走后才摸到点真消息。”
“紧接着我二哥陈二管事到处调集人手,我们中午紧赶慢赶的追三位当家的,这才没酿成大祸出事。”
凤池闻言愣了一下,“你一直在摸消息?在哪摸到的真消息?”
“就在码头街摸到的,我亲自带人在码头趴了一夜,观察码头平时认识的管事都不见了,我又让陌生的鹰子混东城门里打听。”
“天快亮的时候跟踪一个商号喝醉的人,打听到过了楚溪郡到泾州府,会有四五百号人等着老大过密树林,他们就藏在这里等着,”鱼波精把听到的消息又说了一遍。
“好好好!陈三爷小小年纪心思细腻沉稳,商号船你没上错,今儿咱们都活在你手里了!”五当家豪爽的对鱼波精表扬。
二当家因为湖里奇对鱼波精有成见,今晚活在他手里,那点成见似乎消失了不少。
“清点的兄弟出来了没有?咱们有多少兄弟受伤?有多少兄弟留下了?”刁钻精看凤池没事他转身询问带来的人。
“受伤的兄弟有八十四人,留下的有一百零二人,劫车的有五百四十三人,他们是一个都没有走出去,”有人过来回禀刁钻精。
喜悦的众人心情闷了,最后还是二当家开口道。
“他们劫车的带了空车来,把留下的人还有受伤的人,都放车上推回去吧!陈大爷亲自陪着回……”
“二当家的,我陪着他们回去吧!商号船上的鹰子们还在等我,本来是我二哥陈二管事来的,我想验证消息真假,我便替换了他前来。”
“寨主他们此时想必很是担心几位当家人,我反正留下也护送不了后面的路,”鱼波精晃了晃他受伤的胳膊,意思他留下没什么用了,不如给好胳膊好腿的人跟着。
凤池闻言扔了一袋钱给鱼波精,“老三,船上所有的鹰子们,赏!”
二当家的看了也给了自己的钱袋子,五当家的紧随其后拿出钱送过去。
“我替船上的鹰子们谢过三位当家的,等三位当家的安全回寨了,我们定要当家的再赏一次,”鱼波精眉开眼笑的接过钱再次讨赏。
“放心!我们送完盐回去了,定会再多多的赏你们,”五当家挥手笑道。
凤池笑骂他,“好好的老实人不做,一上船竟也学会了油嘴滑舌的。”
鱼波精让人把死了的兄弟抬车上,受伤不严重的推车,他领着一二百人打算摸黑,走前不经意的看了眼刁钻精,眸光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刁钻精好手放在受伤的胳膊上,抿嘴无声的给了他懂的表情,六当家的位置一直在空着,他不会辜负老二老三的心。
凤池他们带着余下好生生的人继续走。
第二天小晌午功夫,鱼波精带人推了十车人出现在隆兴寨门口。
泼皮怪领着人连滚带爬的跑出来查看情况。
“老三……?老三你受伤了?”
“我还好,老大跟大哥都没什么事,这车上的人有百花寨的也有吴氏船场的,就全都交给二哥处理他们了,”鱼波精指了指车上的人还有受伤的人。
“好,通知大夫给兄弟们治伤,去两个兄弟派人送信给寨主和贺图管事,告知他们,三位当家爷平安无事了!”泼皮怪扭头兴奋的吩咐身边的人送信。
寨众得了吩咐跑的飞快坐船走了。
“老三,人是不是真藏在泾州城的客马林里?”泼皮怪看人走了小声询问。
“没错是藏在泾州城的客马林,足足有五百来号人,幸亏我们赶的及时,要不老大他们就被人包圆了,”鱼波精沉声凝重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