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还没回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大事了?”
泼皮怪带人送东西上船来,见船上还是只有鱼波精在忙碌,他趁没人在跟前低声担心道。
“想必然是家里有琐事绊住了,老大那里什么情况了?吴氏船场稳住了吗?”鱼波精没有太往陈幺娘身上关注。
“唉!”泼皮怪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老大让阿谨给他传话,没有他的命令,自己不能随意过去询问情况。
鱼波精想了想又道,“大哥最近什么情况?”
“大哥目前搁寨子里跟大当家身后做事,五当家……”
泼皮怪说的时候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了后,附在鱼波精的耳边道。
“跟二当家杠上了,好像是二当家不愿意把手里的路交出来,五当家的在码头碰了好几次软钉子了。”
鱼波精闻言惊讶,“五当家一直在码头跑,怎么还看二当家的脸色?再说了,那商路不就在那吗?何必费事要二当家同意?”
“你呀!”泼皮怪听完摇头笑起来。
“你把码头盐商想的太简单了,他们那些人都是做熟不做生的人,每一条路走盐,都有自己的独特路线,就拿老大第一次走车盐来说,我听老大回来私下跟我提了一嘴。”
“说他们那次把盐送到泾州城后,那边接盐的人,除了指挥少量的盐包继续用车外,其余的全部煮在布匹衣服上,让人穿着分批带走,看着可比盐车安全的多!”
鱼波精听完若有所思,“难不成那个盐总跟二当家认识?”
“认识的,老大一直都想要死了的五当家手里的盐商,奈何二当家捂的太紧了!”
“唉!我不跟你瞎说了,我得下船去府城找表小姐拿东西了,”泼皮怪起身踢了踢腿。
鱼波精听见表小姐三个字,脸上有种纠结的神色,心里一直不明白,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当什么鸨儿姐的?
泼皮怪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做的事用的人咱们看了跟没看到一样,千万不要多嘴多看多问。”
“明白的二哥,”鱼波精连忙点头答应好。
泼皮怪带人下了船,他让人回寨子他自己直接去了府城,去了一家新开的茶楼坐下来,茶楼的招牌都还没挂上。
“客官怠慢您了,我们这儿还没开张……”
“我来找表小姐的,”泼皮怪温声打断了伙计的话,随即拿出一个大荷包放桌子上。
“老大让我过来送些钱财,顺便问候一声小姐安好。”
“杨掌柜让陈二爷上来,”二楼的楼梯口传来一道女声。
泼皮怪抬头朝楼梯口看了看,只有一晃的粉色裙摆闪过,随即没了身影停留。
杨掌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二爷楼上请。”
泼皮怪起身拿着荷包上了二楼,二楼长长的走廊两边,隔开的都是包房,门口第一间处站了两个姑娘,见他走过来都弯了弯身子,又无声的对着包房指了指。
泼皮怪心里立刻有了紧张感,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极力装镇定的走进去,包房里石彩英坐着喝茶,忽略眼里的哀伤,真是一身珠翠妩媚动人。
“表小姐安好,”泼皮怪急忙站老远问好,低着头也不敢多看石彩英一眼。
石彩英低着头不说话,举高茶壶对桌上的空杯子倒水,良久才道,“公子让你来干什么?”
泼皮怪听石彩英开口了,急忙把手里的荷包双手送桌子上,而后又退去门口站着说话。
“老大说表小姐务必要照顾好自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石彩英总算不倒水了,手撑在脸颊上拿过荷包,里面是不少的钱还有一封薄薄的信,她神色恹恹的打开信看了一眼。
随即身体坐正仔细详读起来,不多时眼里闪过无力和心疼。
“回去差人告诉公子,阿英明白他的意思了,八方香茶楼八月初八正式开张。”
“好的表小姐,我这就回去差人告诉老大,”泼皮怪答应一声好,转身就朝包房外跑下了楼。
回到寨中仔细捋了捋寨子内的事,从过完年开始,他忙的像个陀螺一样就没停过,难得有现在悠闲的时光,静下心回想做过的桩桩件件事。
……
“怎么办?怎么办?”花氏惊慌的拉着幺娘喃喃自语,眼底深处多了一抹惊慌。
冬花在屋里声嘶力竭的哭喊,不知道是补的太过了,还是在青牛村身子亏的厉害,导致她现在虽然胎儿发动了,生起来却异常的艰难痛苦。
冬花爹带着她妹妹弟弟们,同样焦急的在门口等待,冬花娘在屋里陪着闺女生产。
“锄头找大夫回来了没有?怎么去这么久还没回来?”花氏不停的朝门口张望看。
陈幺娘拍了拍她母亲的手示意安静。
“阿兄此刻心里定是很慌张,阿娘切莫过多的催促,房里真要有什么事,稳婆早就出来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