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彩英走前顺道看了看江妈妈,江妈妈平日风韵犹存的身姿,此刻苍老风霜了不少,保养得当的脸,平添了许多的皱纹,闭着眼一脸惨白的躺着没生气。
她轻移莲步坐过去,拿出一粒药丸塞江妈妈嘴里,又给喂了一杯水,拿着帕子嘤嘤的痛哭起来。
“妈妈你可要快些好起来,你不在阿英心里不踏实,她们都说你被十三公子虐打死了,还说十三公子喜欢你,才打死你的,十三公子想让你长长久久的在地下陪伴,阿英听了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石彩英情真意切的哭声,引来门口围满了人竖耳朵听,她看了拿起江妈妈的手,一脸孺慕的放脸颊上呢喃道。
“妈妈看模样好了以后是不中用了!阿英看了心疼,不忍你过的潦倒落魄,既如此阿英给妈妈个痛快,您老好好下去陪着十三公子,不枉十三公子背了虐杀你的名!”
“伴云,你跟玉奴留下好好照顾江妈妈,我带着伴月照顾着娇姐,好大夫、好药、千万不要吝啬了,”石彩英对门口守着人厉声吩咐。
走的时候还体贴入微的,给江妈妈脑壳来回整理了一下,确定江妈妈嘴里药丸化没了,擦眼泪直起身去了门口。
“奴们定会用心伺候江妈妈,”伴云跟玉奴小声答应好。
石彩英带着伴月一路抹眼泪出来的,走至无人的地方小声道。
“给娇姐的药酒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全都换成了平日用的药酒,就连包房里的药酒都处理了,”伴月捂着嘴回话。
石彩英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继续用帕子捂着半个嘴脸哭回去了。
次日一早差人给陈幺娘送了封信过去,中午陈幺娘晃悠晃悠的来了,进门都不需要人带的,一副吊儿郎当的上了二楼,大剌剌的推开了石彩英的房间。
石彩英神情温婉的写着字,对于没礼貌的陈幺娘,她头都没抬的继续写着字。
陈幺娘三两步走到石彩英身边,饶有兴致的看石彩英写的字帖,弯下身亲昵的靠近人,伸手抱着石彩英肩膀笑眯眯道。
“我就晓得阿英是成大事的人物,不过月余的功夫时间,便轻而易举的拔了心里的毒刺!吾对汝真是仰慕至极,”说罢冲着石彩英颈窝嗅了嗅。
“阿英用的香膏都换了呢!闻着没有你原来的冷梅香好闻,你这是不想做别人的花儿了吗?一心想做自己的草,过大自在如意的生活了?”
石彩英写字的手抖了抖,一滴墨洒落在雪白纸上晕染开了,她侧头看近在咫尺的笑脸冷声问道。
“小五姑娘一直都这么荤素不忌吗?”
“谁说我不忌的?我只对美人感兴趣,越美的人我越感兴趣,例如宣娇那样的美人,我看了就特别的喜欢,我最知道怎么在她心上留下点什么了,”陈幺娘说完对石彩英脸颊亲了亲。
石彩英突然打了个冷颤,浑身的寒毛根根竖起炸着,她看陈幺娘幽深的目光里,没有一点笑只有锋利的残忍,看着莫名的瘆人厉害。
“她跟你有仇吗?”
陈幺娘松开手改为环着石彩英,手拿着石彩英写字的手,一笔一划的在雪白的纸上来回写着字,很快一行小字落笔,陈幺娘对石彩英耳边吹了口热气。
“我的字写的没有你的好,我抄写默背的词是不是比你的好?”
石彩英目光死死的盯着纸上的字看。
腰间宝剑血犹腥!老僧不识英雄汉,只管哓哓问姓名。
“这首词最开始还有一句,我觉得我不配写,便给你写了后面三句,阿英觉得它寓意好吗?”陈幺娘直起身,手在石彩英的耳坠上来回把玩打秋千。
“我没有窥探你的意思,”石彩英沉着嗓子说道。
“让你窥探一两分也没事的,就怕你看了一点,受不住煎熬夜里睡不着觉,还不抵就这么糊涂的过着好,你自己说呢?”陈幺娘放下手正常的坐去八宝桌前。
石彩英耳边没了手指旋转,她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不少。
“六公子已经在返回的途中了,你对娇姐做的就不怕……”
“我对她做什么了?我压根不认识你的娇姐,再说了她本身就是鸨儿姐,做点什么过份吗?”陈幺娘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可是娇姐跟别人不一样……”
“比别人睡觉的时候多要了一张床?所以体现了她不一样的区别吗?”陈幺娘惊讶道。
石彩英……
“既然进了花楼做了荤倌,灯一吹什么都一样的,黑灯瞎火下,我不信她能多出半个身子来,让一个人同时爽两次到顶峰,”陈幺娘吧嗒了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