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图起身郑重道,“小五姑娘是我们吴氏的雪中送炭人,我们不该再让你牵扯进来了,今儿的事情解决后,出了这个门我们不会再打扰你了。”
陈幺娘笑了笑没说话,心里想她虽然利用了贺图,但是她也不亏欠吴氏了,她把宣娇找的那块令牌送给了吴氏,为吴氏博了一点后路,她算是问心无愧了。
“我不是怕你牵扯我,我是……”
“他是牡丹夫人的人,牡丹夫人又是我老大的人,我能有如今的好生活,一切都得感谢我老大,我这好生活刚过上,扭脸就背叛了我老大,我的良心上过不去,道义上更是不好说。”
旁边喝的脸通红的贺新春,摇晃的抚着桌子踢地上的人,嘴里嘟囔道。
“人人都像小五姑娘这般就好了!那我们吴氏怎会有今日彷徨之祸了,早也是别人争权的祸,晚也是别人争权的祸,帮人解决后顾之忧,还要替人落的老少皆死。”
贺图闻言眸光底闪过悲凉,是呀!他父亲但凡存点道义,他们都进不了贺家,也进不了船场茶楼。
唐府和那些官邸老爷们,真有良心,老家主在世时,都不会任由当家人们争位置。
姑爷若有情义可言,自己怎甘愿盼那些人早些来?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赶紧给他们喝醉的人弄走才是正经的,你们船场也要加紧安排起来了,”陈幺娘目光一直盯着宣娇的护卫看,不亲眼看这小二死,她心里是不甘心的。
贺图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二,脸上都是冷酷的阴森,嘴里凛冽道。
“直接把他们扔水里冻死,对外宣称喝醉了掉水里没爬上来,明天一早报官处理了。”
“明白了阿兄,”贺新春仰头喝了早准备好的解救药,答应一声下楼找人来处理。
地上宣娇的护卫呻吟出声,他双手抱肚弓着身子挣扎,通红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子,喝醉的眼睛里,因为疼渐渐的有点清醒了,他脸着地的看贺图陈幺娘不敢置信。
陈幺娘被小二血红的眼睛盯着,她害怕紧张的抓住贺图的手臂,脸上都是胆小的恐惧。
“没事的小五姑娘,一会他就不挣扎了,”贺图安慰的拍了拍陈幺娘。
“我……我怕他掉水里淹不死,他能做宣娇的护卫,想必身手啥的都不弱,身上或者睡觉的地方,定是都藏了什么解毒丸,他要是跑了我就完了,”陈幺娘说完抓贺图的手腕更紧了。
贺图被这么一提醒反应过来了,可不是!他昨儿接信忙到现在都没停,除了满心对父亲的愤怒,在就是急着处理他们了,还真把这一茬给搞忘了。
“小五姑娘害怕便转过身去,”
贺图温和的拽出自己手臂,看到陈幺娘乖乖的背身过去了,他走到宣娇护卫跟前冷笑。
抄起边上的凳子,对着护卫的腿用力砸下去,一连砸了五六下才满意。
又在护卫的闷哼声里,踩住他的手臂,拿起碎板凳腿暴力来几下,最后卸了护卫的下颚,让他喊都喊不出来。
护卫疼的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更是被汗水浸透,手脚胳膊全断连挣扎蠕动都是奢侈,内腹疼的他想咬舌自尽都做不到了。
陈幺娘侧头看宣娇的护卫,冲他龇牙笑的好不灿烂,贺图蹲下背对陈幺娘,挨个搜查小二们的身上。
宣娇护卫睁大眼睛,湿漉的脸上都是恍然大悟,他知道了,这个水鬼冲他和娇姐姐来的,他不停的蠕动身体,嗷嗷的叫唤着,想引起贺图的注意看陈幺娘。
陈幺娘无声的说了“宣娇”两个字的口形,笑不达眼底盯着护卫,她阿叔怎么死的,她就要他们也怎么死。
试图引起贺图注意的护卫不蠕动了,大滴大滴的汗从额头流下来,死死的与看陈幺娘对视,他从水鬼的眼里看出了娇姐的危险。
陈幺娘听见上楼梯的声音,转过头面对着楼梯,脸上依旧很好维持害怕的表情。
贺新春带上来的人,都是他们哥俩特别信任的人,他一上来看陈幺娘害怕的表情,朝她身后看过去,触及到碎板凳边的护卫,便晓得怎么回事了,一挥手过去三人扯着护卫就下楼。
陈幺娘上前拉住要下楼的贺新春道,“新春哥我跟你一起走吧!我……”
贺新春扭头朝他兄长看去,见他兄长正抄板凳呢!没说什么带陈幺娘下楼了。
清晨的乌溪府没有任何的吵闹声,好像朦胧中似醒非醒的少女,娇憨中带着迷糊的安静,多少人在这迷糊的安静里,悄无声息的没了!
贺新春几人下楼来到侧门码头,那里早已砸好了冰洞出来。
大喘气的护卫疼的见到了贺老管家,落进冰凉刺骨的冷水瞬间,他茫然的朝陈幺娘的方向看去。
陈幺娘假装害怕的掐住贺新春胳膊,一个劲的喊道。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
贺新春被掐的嗷一声倒抽气,对那三个人没好气的吩咐道,“别留他眼睛了,吓着人了没看到吗?”
三人闻言没吭气,拿出腰间匕首,利落的薅住护卫的脑壳,一人一刀对着俩招子下去,趁着护卫疼的抽过去瞬间,一把给按水里掰嘴灌冷水进肚,挣扎的人挣扎了好一会不动了。
陈幺娘躲在贺信春的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看水里不动的人,眼里闪过万分的满意。
“回新春管事他死透了,”水边的人起身回贺新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