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娘睡眼惺忪的坐在屋里摸令牌,令牌最底下是贺新春的名字,刚起床呆呆的反应不过来,直到林尚存敲门走进来。
“还没回魂?人我已经送去密室了,你怎么把他招这来了?不知道他现在沾不得?他来有什么事吗?”
陈幺娘迷茫的看着得得没完的林尚存,感觉好像鸭子叫,烦死了!握着令牌起身离开,带翻了桌上的水杯,清脆的声音摔在地上,她浑身突的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了?扎着了?扎哪了?”林尚存看了赶紧跑跟前检查。
嘴里还道,“陈大说你要是在我手里出事了,他定会扒了我的皮,他有什么能耐扒我的皮?也不看看自己啥样子,你也爱护点你自己别总是给我惹麻烦。”
陈幺娘推开他沉声道,“跟来的有没有一个是贺图管事?”
林尚存直起身,“他没说话戴着兜帽,我看着有点像他,怎么了?”
陈幺娘深呼吸一口气,“你先去密室等我,我换身衣服就来了。”
林尚存一脑袋问号的走了,他走后陈幺娘拿出石彩英给的药,打开看了看封的好好的,全装进口袋里去了密室。
贺新春哥俩坐在密室里,心里也不怎么平静,对多出来的一个人,多少起了点戒备的心思。
林尚存走进来时冷眼看俩人,最后目光定在贺图身上良久。
“我叫林尚存,原名“龚彦春”,不知贺图管事可有记忆?”
“龚……?你是……你是隆兴寨的……”
林尚存冷哼一声打断了贺新春的惊骇。
“真是畅快至极!你们吴氏当时助百花寨,屠戮了我们兴威寨三百七十多口人,苍天不过眼要你吴氏用几倍人口还上了。”
贺新春瞪着林尚存戒备,他对吴氏助百花寨的事不甚清楚。
贺图对此事一清二楚,因为人和令牌都是他亲自给的姑爷,他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能有今日灭门之祸当真是事事轮回……”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嘴炮?要是心里不爽我有匕首借你们用用?打人就要愿赌服输,”陈幺娘走进来打断了林尚存的话。
贺图看陈幺娘进来笑了笑,对她道。
“我们今天来是谢谢你的,怕今日不谢以后谢不上了。”
贺新春听兄长说完,赶紧拎出包袱递给陈幺娘。
“小五姑娘,这些都是普通的东西,你留什么时候都能用。”
林尚存听了一把夺过包袱,扔去墙角放着看俩人,他怎么这么不信俩人单纯来谢的呢?
陈幺娘暗地里白了一眼林尚存,坐到贺图跟前要拿药。
贺新春抬手咳嗽一声,眼里露出哀求之色。
陈幺娘反手挠挠手腕温声道,“那些人是不是到了?”
贺图还是笑了笑没回答,“我跟新春来是谢过小五姑娘的美言,你说几句话,抵我吴氏二百孩子的命。”
陈幺娘闻言握紧衣袖,“还有几日时间?”
“他说是给我们六七日时间,我心里估算着也就是三四日的模样了!天亮以后,船场会被包围的水泄不通,”贺图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
“有什么需要我事后做的?”陈幺娘目光不错的看着贺图问。
贺图低下头想了想,“来的路上想了千百条理由,最后到寨子门口就剩一条了,想让小五姑娘在火烧船场后,能再伸伸援手去救下几人……”
“你没睡醒吧?她一个姑娘家怎么救人?她如今日子可不怎么好过,”林尚存厉声打断贺图的话。
贺图重新抬起头冲陈幺娘笑,“所以我刚刚见到人的刹那,这心心念念的一条没了,你不会救船场的人了,你怕我们姑爷,否则你也不会给我东西的,对吗小五姑娘?”
陈幺娘无声的点点头起身道,“你说的没错贺图管事,你怨恨就怨恨吧……”
“怎么会怨恨呢?说来还是应该感谢你,没见到那人前我或许想不明白,会有点怨恨小五姑娘的。”
“见他以后我只有庆幸,庆幸是你出手对付姑爷,还给船场留了一丝路,否则姑爷自己动手,我们还在醉生梦死里做糊涂鬼呢!”贺图苦笑着说完侧头看贺新春。
贺新春目光呆滞的看着俩人,他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玩笑话,船场有今天是小五姑娘的手笔?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