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淳放下手里的扇子,不跟几人废话了,看旁边云舒一眼起身让了位置。
云舒坐下抄起骰盅,举手摇晃的眼花缭乱咚咚响,一句规则的话都没介绍,看着就跟哑巴开会似的,说没声吧声大的炸耳朵,说有声吧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楼上玩的什么陈幺娘不知道,她一个人抱着骰盅玩的很是激动,玩了半天不见人下来通知输赢,甩了甩摇酸的手,穿进了热闹的人群里看稀奇。
东走走西瞧瞧,有时也会在别人的桌前停留很久,中途遇上伺候的姑娘过来说话了。
陈幺娘也不吝啬,拉着人姑娘天南地北的瞎侃,侃高兴了抱着人就亲,一副荤素不忌的放浪形骸样,给楼上隐蔽的人看的直皱眉头,确定这是姑娘家?
……
八方茶楼;
石彩英低头写了半天字,心情不复平时的安静,越写心情越烦闷的厉害,最后随手扔了手里的笔,沾了墨汁的毫管溅的到处是黑点,她准备开口吩咐人进来收拾。
伴月匆匆推门进来,附在石彩英的耳边低声道。
“小五爷去水上花船风流了,听说去了有半日功夫,咱们要不派人帮她?”
石彩英闻言先是起身而后又坐下。
“她喜欢风流让她去吧!我又不是她的谁,有危险了也是她活该。”
伴月听了摸摸鼻子站去旁边不说话,一副眼观鼻耳的木头模样。
石彩英重新拿起狼管写字,平时一柱香可以写三张字贴,今儿一柱香一张字贴也没写完,她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你怎么回事?没看见屋里灯火暗了吗?不知道添盏灯过来照着?”
伴月张了张嘴看桌案满头黑线,桌案上三盏油灯还不够亮?怎么的,非要给俩眼装上油灯了才叫亮?又看石彩英此时喷火龙一般,她也不敢顶嘴辩解老实任骂
“死人呀?说你半天也不动,我使唤不动你了是吧?”石彩英看伴月半死不活的样子腾一身火了。
“伴月灰着鼻子去了里间,她天天都是如此模样,怎么就今天有问题了?又不敢多嘴,只能重新添两盏灯送过去照亮,她怕一会小姐又骂灯不够亮,免得她来回跑挨骂的。
“让你添一盏灯你拿两盏来?你想照瞎我的眼吗?”石彩英声音高了八度。
伴月低着头老实的吹了一盏灯,送去旁边放下回来刚站好。
石彩英找茬的声音又火了,“说你是死人还真给你死上了?我墨汁不够用了不晓得磨?笔秃了也看不见?”
伴月……??……
她强硬的把自己的眼睛,从砚台里狠狠的拔出来,砚台里老些墨汁的她怎么磨?还有那狼管,可都是崭新的就秃头了?
“你想跟我顶嘴……”
“东家田公子来了,”门外传来敲门的女声通报,同时也打断了石彩英的话。
石彩英不悦的看着门口,“来就来,看他秃头癞蛤蟆就烦,去告诉他说我出门了。”
门外声音停了好半天又道,“田公子说要来与东家说水上花船的事。”
“带田公子去我房里,我随后就回去了,”石彩英起身理了理衣服走了。
伴月跟在后面小跑步的伺候着,她要看看田公子能不能说出花来,说不出她就得溜了,小姐心情不好需要出气筒。
田文鹰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应该是遇见什么好事情了。
石彩英走过去趴在田文鹰肩膀上,笑眯眯的问他。
“公子的心情这样好,阿英还是头一次见,想必天上掉宝贝被公子接个正着了?”
田文鹰闻言哈哈得意笑道,“可让你说着了,还真是天上掉了大宝贝,知道乌溪河上的花船吗?”
石彩英迷惑道,“知道呀!乌溪河上花船多的是,这有什么值得公子开心的?”
田文鹰神秘的耳语道,“阿英接手船坊茶楼时,贺图有没有说过关于吴氏花船的事?就是真正漂在河面的赌坊花船。”
石彩英直起身惊讶,“从未说过,吴氏除了船坊船亭,竟然还有花船?”
田文鹰长出了一口气道,“吴氏花船有好些年头了,你不知道没听过很正常,如今要不是吴氏没了,哪个晓得水面有名的赌坊芙蓉船,是吴氏产业?我也是昨儿才听见点风声的。”
石彩英闻言真的惊讶了,“芙蓉船不是娇姐那边的吗?”
田文鹰笑着摇摇头,“如果是芙蓉楼的产业,牡丹夫人还容许别人来争夺?那可是有名的水上金洞,在乌溪河上神秘了很多年,现在主子不在了才露出真面目,想必北码头的驻兵们上火了。”
石彩英表示不理解,坐下满脸崇拜的看着田文鹰求知。
田文鹰也没卖关子,声音极小的说了盐院里最近流传了,两个关于吴氏的秘闻。
“一个是日进斗金的芙蓉船,这条船同吴氏船场的年龄一般大,因为它曾为某个皇子出了很多力,可以说没有芙蓉船,就没那个皇子反败为胜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