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爷在家吗?小五爷?”伴月站在门口脆声喊。
陈幺娘从屋里出来回道,“我在家的伴月姑娘,有什么事吗?”
伴月一看陈幺娘出来了,无名火噌一下起来了,她真想敲断陈幺娘的腿,她连着来找她六七天,回回来她都不在家,害得她回去总是被花样的挨骂。
“我们小姐找你过去说事,这几天你死哪去了?我天天来找你,你回回都不着家的,是不是又死去花船上花花了?”
陈幺娘……??……
“我说伴月姑娘,你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怎么冤枉人呢?我哪有钱去花花?我饭都吃不起的,别人能给我白嫖不要钱吗?”
伴月无语的看着陈幺娘,“你还不承认?你前几天上花船被人亲眼看见的……”
“那你看错了,我跟去是伺候林少爷的,不信你去寨里问问就晓得了,当时我说不去,然后林少爷就说,我要是不去,以后寨里不许给我送吃喝,我吃人嘴短就只能跟去伺候了,”陈幺娘理直气壮的解释上花船缘由,大有一种要骂就去骂林尚存别来骂她。
伴月看陈幺娘的表情不像说假话,没好气道。
“走了小五爷我们小姐等着的,你看着也不像个孬种呀,怎么能被人拿捏成这样?让你跟去伺候就伺候?咋的别人伺候不好他啊?还是他心里龌龊不要脸?”
“那谁知道呢!”陈幺娘忙不迭的跟出来锁好门,悄无声息的被伴月带去了船坊茶楼。
房间里石彩英漫不经心的逗着鹦鹉,看陈幺娘进来眼神都没给。
伴月挠挠耳朵上前道,“小姐,小五爷来了,她上船都是被逼的不是自愿去的。”
石彩英逗鸟的手一顿,“她告诉你的?她嘴里有一句实话吗?说的话能听?”
“阿英怎么从门缝里看我?我能分不清好赖美吗?”
陈幺娘觉得石彩英带着偏见说她了,今天她陈幺娘必须为自己正名,她得为她自己代盐以示清名。
“我对你说的句句话都是真的,我对任何人说假话,也不会对你说假话,再说了,我陈幺娘还能分不清庸脂俗粉?”
“她们那些人我能看进眼里吗?在我心里你才是顶顶好的女子,我那天跟林少爷身后伺候时,心里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你,我觉得你出淤泥而不染,与那些妖艳贱比可太让人想念了,”陈幺娘说完话,偷偷看石彩英的脸色终于温柔了。
心里偷偷的舒了一口气,她必须给石彩英情绪拉满,怎么说也是她的大金主,有啥重要消息都得靠人家阿英给。
伴月又碰了碰陈幺娘,意思再编些好听的话出来,没看到小姐脸上有笑了吗?多说两句会死咋的?
陈幺娘瞪了一眼伴月,伸手穿过石彩英的腰,握住石彩英的手举着逗鸟棒,温柔小意的捣鸟嘴笑。
“阿英生气了?你要是生气了,我就不去花船了行吗?可是我不去船上坐家里就想你了,吃饭喝水时时刻刻都想,我一想就管不住自己的腿要来,我一度觉得自己有病,又怕自己不克制腿总来找你。”
“我若是总这么放纵自己,老大回来了如何是好?”
“一个人再怎么掩饰自己的行为,总有失神的时候,如果被老大发现了蛛丝马迹,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办呦!”
“老大是个多么精明的人,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被他窥出全貌来,我没法子了才去花船坐着。”
“我吧上花船也没干啥,就是找个没人的角落干坐,我一眼都没看那些姑娘,真的,阿英你信我,你要是不信,我对着鹦鹉的嘴舌发誓……”
石彩英夺了陈幺娘手里逗鸟棒,脸上多了一抹别人看不见的寂寞悲伤。
陈幺娘说的她何尝不明白,公子说不得明儿就出现在乌溪府了,她们确实不应该再有来往了。
“伴月去给鹦鹉的舌剪了,多话的东西讨人厌的很。”
伴月紧张的心放下了,看了一眼陈幺娘,提着扑腾的鹦鹉轻快的跑了出去。
小姐已经很苦了,她不希望小姐再继续沉沦错下去,小五爷一看就是冷心冷情的人,她总是说着柔情蜜意的体贴话,做的却是杀人不见血的事,再这么下去!小姐迟早会死这上面来。
石彩英拉下陈幺娘的手,走到床边歪坐下半晌道。
“我找你来,是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你前几日上的花船别去了陈幺娘。”
陈幺娘没说话看石彩英没精神的脸,等她说不能上的原因。
“你去的那一天田文鹰来茶楼了,他跟我说芙蓉船的年头很早了,还说那船的背后有……”
石彩英起身对陈幺娘招手,附在她耳边把田文鹰说的话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