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捡不捡蛋?那蛋是你下的吗?你摸这个亲那个的,要不要把蛋再揣回你的肠子里?”
阿英在草丛之中热的脸都红了,汗水出了一层又一层,发热发躁的时候,看宣义捡蛋又是闻又是看,她看了噌一下火上来了,对着宣义破口大骂起来。
宣义被骂的懵逼了,拿着蛋呆呆的看着阿英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没话反驳,表小姐怎么能这么骂?言语之粗俗的不堪入耳。
凤池看宣义被骂了,他原本欢快的笑脸立刻收了,赶紧上前一步挤精细鬼身边,绷着脸假装很努力的捡蛋,就怕阿英的嘴炮骂他身上了。
陈幺娘余光偷看阿英手掐腰,皱皱眉给精细鬼使眼色,意思快去给祖宗扇风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宣义骂完一会肯定找由头骂他们了。
精细鬼深呼吸一口气,放下背筐讨好的直起身,笑眯眯跑阿英身边,兜起衣摆一边给阿英扇风,一边说道。
“表小姐歇歇火,跟他木头人犯不着生气,他一看就是没捡过鸟蛋的,来,吃个果子润润口舌,”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野果,使劲在衣服上擦了擦给阿英吃。
阿英冷哼一声,不客气的拿起野果就啃,有了小六扇风她燥热的心缓解一点,结果看见凤池脸上挂笑了,一口野果吞下去又火了。
“笑笑笑,可见着你的祖宗了,嘴咋不笑叉你的?一天天的在寨子里晃个死人脸,出来捡蛋磨蹭半天,咋的,你笑成这样蛋会自动跑你筐里呀?还有脸笑?”
凤池回头看阿英红着脸结巴回。
“我……我没笑……”
“你瞎了,还当我的眼睛也瞎了?你笑没笑我没看见吗?”阿英说着手里野果就砸去了凤池头上。
凤池不回嘴了老实的寡起脸,手飞快的捡蛋放筐里,生怕阿英对他突突的骂没完。
精细鬼忙不迭的从口袋里掏野果递上。
陈幺娘怕战火烧她身上了,背着筐向前跑了好大一步,自认为安全了,拿起蛋刚对着太阳看,阿英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咋的,蛋长眼睛了?还是蛋里藏宝贝疙瘩了?你捡一个蛋对着日头看,捡一个看一个,难不成那蛋青天白日长嘴了,哭喊着求你别捡吗?”
陈幺娘没敢回头,默默的放下了举高的手,望着背筐里的蛋,脑子里有一会的空白,感觉阿英跟监工头子似的,恨不得他们蒙着眼,手速快到一百八十迈干活。
精细鬼看他五姐被骂,不知死活的帮着辩解两句。
“表小姐蛋里没藏宝贝呢!五姐对着日头看蛋,是怕蛋里有鸟,还怕蛋臭了坏了……”
阿英眉头一皱对精细鬼火力全开了。
“我用你告诉我蛋里没宝贝?我自己不知道看?你有这说话的功夫,还不如多扇两下风,这么热的天你手跟断了似的提不起来。”
“怎么,蛋是他们的祖宗,风是你的祖宗啊?舍不得大力扇?你现在给我大力扇试试,我看你祖宗是不是要打烂你的脸。”
精细鬼被训得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手里衣摆抖的呼啦啦响都要破了。
四人被骂的灰头土脸,骂的最多的还是宣义。
阿英嘴里话就没有重复的,骂的宣义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了,他是不是真是水鸟蛋生的人?
中午最热的时候四人背筐回寨子了,阿英从去到回来,嘴上得得就没停过,进寨子的时候迎面碰上泼皮怪了。
他送人去码头往回转,正好听见阿英骂骂咧咧的,当即皱眉上去讲道理,这个阿英表小姐刁蛮跋扈他听过,没想到这么泼!
“天这么热的,表小姐火气这般大……”
完了!完了完了!表小姐逮着由头撒泼了!
耷拉脑袋的四个人,同时目光贼亮的祈求看向泼皮怪,心道你惹她干啥?她从早上出门骂到现在回寨子,没看到他们选择沉默是金了吗?
陈幺娘使劲对她二哥眨眼睛,眼睛都眨瞎了,也没阻止她二哥讨公道。
阿英冷笑的看泼皮怪,指着他的衣服说道。
“你先把裤腰带扯了,扒了上身的皮再说我火气大,不然我怕你这上下的皮,见了我不听你的使唤了,怎么说也是寨子里的二爷,要是跟拔毛鸡一样没地缝钻进去,那可臊着百花寨了。”
“我说呢!”阿英啧啧啧的上下打量泼皮怪。
“草丛的蛋是死人脸的祖宗,那风是精细鬼的祖宗,弄半天火气是你的祖宗呀?怪不得我不能上火气的!”
“我可捣着你祖宗的眼了,我捣折你腿了没?你祖宗是火气,你抽哪门子风上赶着占精细鬼的祖宗?”
“要不把这几筐蛋也给你?万一跟你沾着亲带着故的,你没认它们,夜里想起来岂不是好一场哭?”
“去,去给你大哥三弟四弟五祖宗们都叫来,我今儿好好瞧瞧,你们兄妹几个都属于哪些祖宗的,免得我不小心碰撞到了,抬脚插你们祖宗心窝子里去了……”
众人呆呆的看泼皮怪,他气的脸都变色了,手指着阿英就说出个你,余下的话裹在嘴里,一个字吐不出来,平时好灵光的脑袋现在就剩下充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