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么坏,儿臣才不想。”
这话让屏风外的弦语等人吓得面色一白,但曹忠却是一副毫不见怪的模样。
这寻常事碰上顾婕妤母子,也不会寻常。
“那是为何?”
果然,屏风后只传来帝王更加慈爱温和的轻哄声。
“峥儿是伤心那些鱼儿,若不是昨日峥儿想看它们,姨母就不会掉进冰窟里,那些鱼儿就不会死了。”
萧云峥说着又落下泪来。
他是真的难过,他虽不知道那些鱼为什么会死,但他心思灵慧,这些鱼会死肯定与昨日的事脱不开干系,那就是与他脱不开关系。
“不是峥儿的错,是天太冷了,那些鱼儿都被冻坏了。”
帝王一面笨拙地给儿子拭泪,一面轻声哄着。
这母子两个,什么都好,就是太柔善了。
帝王哄了足有两刻钟,怀里的萧云峥才带着眼角的泪睡去。
小心给儿子擦了泪,将人放在床上,又盖好被子,帝王才寒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一身独属于帝王的冷厉威严让弦语几个都不自觉地跪倒在地,连曹忠都惊愕了一下,方才他听着皇上明明没有生气,哄大皇子的嗓音也很是温柔,如今看着怎么像是压着怒火。
“那池子里的死鱼被大皇子看见了?”
帝王冰冷的目光落在小盛子身上。
“是,大皇子早膳过后出来走动,一出门,就听到有一个内侍在池子边惊叫……”
“奴才该死,没有及时拦住大皇子。”
若不是怕惊着里边的大皇子,小盛子都想砰砰在地上磕头。
他自以为有能耐,却没护好主子。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那内侍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在大皇子出门时惊叫起来。
“奴婢也该死,未能照料好大皇子。”
弦语更加自责。
“曹忠,让内侍省的人暗地里去查,别惊动太后。”
小盛子能想到的事,帝王当然也早想明白了,不然他也不会冷怒至此。
“是。”
曹忠忙应下。
宫中锦鲤金贵,喂养稍有不慎就会死去,所以慈安宫今日这桩事,也没人太当回事。
而且上次司天台说太后周身阴气过盛,那些宫人更不敢多说。
太后可不是个脾气好的。
“都起来。”
长春宫的宫人在地上跪了一刻钟,才被帝王叫起。
“看在你们素日照顾大皇子还算尽心的份上,朕今日暂且饶过你们,但下为例。”
帝王压低声音道。
弦音几个也不敢高声,只敢在地上磕了头,轻道了声奴才遵命。
帝王又严声嘱咐了几句小盛子,这才起驾离开慈安宫。
“父皇走了?”
静宁居里,萧云安一脸不可置信地问向自己面前的内侍。
“是,奴才明明瞧着皇上原本是往咱们这边来的,但那曹公公说了句什么,皇上就去探望大皇子了。”
“定是因着那顾婕妤素日没少给那曹公公好处,他才帮着二皇子说话。”
这内侍暗地收了萧云峥一块玉佩,所以很是奉承阿臾。
“放肆!”
但他没想到,二皇子听后竟是一脸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