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妄喃喃:“这人也没发烧啊,那怎么就在大白天里说起了糊话.......”
祁溦随有些无语:“你的喃喃声有点太大声了。”
江妄对祁溦随冷漠的态度已经近乎习以为常了,面对着这张冷脸,依旧是笑嘻嘻的。
在她的记忆里,少女的笑容总是那样明媚又张扬的,她的内心总在渴望着成为她那样:“好了,我当然是故意让你听见的啦——祁溦随快看,韩学长又在偷看你哦——诶,你干嘛打我啊!我要和你绝交,绝交,什么都别说了!”
祁溦随收回手,假装刚才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十分直白的问:“.......绝交多久?”
“嗯......一个小时?”江妄开始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不一会儿,就见江妄像个拨浪鼓一样摇着头。
那姿态看着祁溦随甚至已经怀疑江妄会不会把自己的脑袋给摇下来:“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一个小时什么的,时间太长了。我要和你绝交十分钟!”
祁溦随对江妄的改口并不意外,在平时的时候她也常常这样。
对于她来说,‘唯一的朋友’其实不那么重要,她看重的只是......只是什么来着?
她们在校园里走了一分钟,路过一个水池的时候,祁溦随听见某个刚才还说要和自己绝交十分钟的人,用一种很幽怨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你干嘛都不和我说话啊?”
祁溦随随口用江妄刚才的话来应付她:“我们不是绝交十分钟吗?”
“不管不管,十分钟太长了,就绝交一分钟——而且,就算我和你绝交了,那你没有和我绝交呀!所以......为什么你总是不主动找我说话呢?”
当江妄说到最后的时候,向来像是小太阳一样明媚而又温暖的人语气里染上了几分落寞。她将心里的郁气全都撒在地上的石头上,一脚将它们踢进水池里。
水池被忽然落入其中的打破了平静,水中倒映出两人的身影被打碎又重组,有那么一刻,她是她,她成为她。
“.......还是说,就和白若若她们说的那样,你也只是在利用我吗?”
“对我说实话,你知道我很讨厌被欺骗的。”
“江妄......祁溦随......”
祁溦随看向江妄,她的眼眶有些红,看起来是很可怜的模样。按道理来说,身为朋友,祁溦随应该要安慰江妄的,可是她的内心一片平静,对于江妄的姿态没有任何的感觉:“我们是朋友吗?”
甚至像是不受控制地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可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却不是她,江妄或是祁溦随。
“当然,我们可是唯一朋友啊!”
“祁溦随和江妄,永远都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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