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溦随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的事情,耽误了一点时间。
不过因为祁溦随一直都在期待着和江妄的会面,所以她到的时候提前很多,比起她们在信中约定好的那个时间。
这里是临河大学一个偏僻的竹林,罕见的有人工开凿出的一池清水。
祁溦随会知道这里,还是因为江妄时常会一个人来到这里看书,而她会到这里来找江妄。
最后她们一起回去。
回想起曾经的事情,祁溦随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来笑容。
不过笑容只是昙花一现,在听见前方的对话之后,慢慢的消失不见。
贝戈人。
“白若若,你这样做真的好吗?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过分?”熟悉的声音冷笑了一声,分明娇俏的少女话语里却带着几分不满和怨恨:“欧阳芳你也早就看她不顺眼好久了吧——她明明学习成绩都那么好了,还要和我抢参赛资格,明明已经有了那么多的追求者还要到处去招蜂惹蝶……你男朋友和你提出分手,难道不正是因为她吗?真是的。”
“……”另外一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忽地缓缓开口:“那和江妄没有什么关系吧?”
“哈,关她什么事?如果不用江妄的名义,我们当然不能把祁溦随这种跟个舔狗一样的人吸引过来——好了好了,你做出那种严肃的表情要做什么啊?我只是想给她制造一点不愉快而已,可不会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来。”
“……”欧阳芳没有回答咋咋呼呼的白若若发牢骚,她抬眸看向浑身已经僵硬下来的祁溦随。
只用一眼,欧阳芳就可以看得出来祁溦随身体有多僵硬,她就站在那里,连手里的粉色桔梗都掉了一地的毫无知觉的样子是一如既往的蠢。
欧阳芳被别人听见了这样的对话,脸上却不觉得惊慌失措。
白若若也显然是发现了祁溦随的出现,欧阳芳听见白若若开始手足无措的解释。
或许是因为祁溦随迟迟没有回答,她那手足无措而且蹩脚的解释渐渐就变成了尖锐的指责;欧阳芳听见祁溦随那近乎崩溃的哭腔,换做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会觉得不安,可她仍旧站着无动于衷。
欧阳芳垂着眼眸,仿佛是愧疚了,只有站在一个离她极近的角度,才可以看见那一双同江妄般清冷的眼眸盛着笑意。
看呀,你抛弃我之后选择的朋友,多么的脆弱啊。
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在石头上磕了一下,而后竹林忽然间变得寂静了起来,连着那竹叶沙沙的声响都变得有了些诡异了。
欧阳芳嗅到了一种她常常闻见的极淡的铁锈的味道,在清新的空气里格外的突兀。
欧阳芳抬起了眼眸,一眼就看见那只叽叽喳喳、整日围着她的朋友打着转儿的麻雀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手中还死死的抓着那一开始就已经掉到了地上的粉色桔梗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