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愿没什么好气儿,想到这些年沈舒禾一个人带着孩子颠沛流离,留给江砚的就只剩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她没当众骂出来就已经算是给了他几分面子。
要不是怕给沈舒禾招惹麻烦,今天她高低都要搅和的江砚身败名裂。
相比起秦知愿的气急败坏,许嘉恒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他脸上的笑容云淡风轻,不过没说一句话。
对于秦知愿的话,他不置可否。
等到物资搬运的差不多,秦知愿才终于反应过来,她一只手打在自己的脑门上。
“坏了,今天江砚看到我们了,会不会直接怀疑到舒禾?”
她还好,毕竟江砚没有认出来,可许嘉恒就不一样了。
还没有结婚的时候,江砚就一直把他当成情敌,现在沈舒禾失踪这么长时间,江砚如果真的在打探她的下落,很容易就从许嘉恒身边打探到。
前两天谈话的时候她也能够听得出来沈舒禾的坚决。
沈舒禾是真的有意想要和他划清楚界限的。
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工作,有了稳定的生活,江砚再过来打扰,可就真的不礼貌了。
“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江砚知道!”
沈舒禾费尽了心思才从那个大院儿里逃了出来,两个人连结婚证都没有领,如果一辈子不见,也就这样断了。
就怕江砚不会善罢甘休,还要死缠烂打。
“万一他知道了有了孩子,再过来争夺抚养权,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相比起秦知愿的慌里慌张,许嘉恒从容许多。
他看了一眼四周,旁边没有别人。
物资没错,他把手里的笔夹在了胸前的兜里,“舒禾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离的江砚又这么近,可他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就说明舒禾已经提前做了处理。”
沈舒禾的身份今夕不同往日,她现在是国家的科研人员,不论是身份还是名字都是要保密的。
江砚更是忙于工作,根本就不会怀疑到这个层面,即便是他真的因为他们有所怀疑,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也对,我当时都没有反应过来,舒禾肯定比我们提前想到了这些事情,但我回去还是得给她提个醒。”
不论是出于哪个方面,她都希望沈舒禾能够有自己的生活。
“舒禾有自己的决定,我们不用去打乱她的计划,她没有把江砚放在心里,也不会因为任何人扰乱了自己的工作。”
所以,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尊重和陪伴。
“往后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她能想清楚。”
许嘉恒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秦知愿回头看他,只是一眼就能够明白,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遗憾和势在必得,必然是这些年始终都没放下。
“这么多年,你心里的那个人始终都没有变,不过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你的,能持之以恒这么久。”
秦知愿坐在车上,路上不是很颠簸,可是他们要保护易碎的物品,因此路上属实算不上舒服。
他们两个是同样的工作,又从小一起长大,说到了解,她自诩算是许嘉恒的半个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