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灭亲人钦佩奉人之命请主回
秋凤用手掠了掠耳边秀发,说道:“快去召集来。”
飘灯一脸茫然,问道:“你要干什么?”
秋凤脸露不悦,跳将起来,怒道:“你怎么这么多的废话呢?快快去把人给我召集来!你若阳奉阴违,本姑娘,一把火把你房子烧了!”
飘灯一听,花容失色,不敢劝她息怒,也不敢拂逆她,慌不迭地去召集雇工了。
秋凤不言自笑,徘徊一阵,见人到来,不待飘灯开腔,吩咐客栈的雇员去把盆子和其它什么什么东西拿来。
飘灯不知她要干什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她想问个明白,却又不敢撄怒她,把话咽回肚里,静观其变。
秋凤见她们不去拿东西,勃然大怒,厉声威逼几句后,催雇员快去,雇员和飘灯不敢违抗,慌不迭地去拿东西去了。
不一会儿,飘灯主仆拿来东西,但不说话,茫然地跟着秋凤来到一道房门前时,但见秋凤一脸严肃,下达命令了,她们主仆听得心里纳闷,但都不敢问她。
但她们畏她如虎,一齐动手,敲打器具,刺耳的咚咚哐哐之声,顿时大作,犹如民乐演奏一般。
房里刚入梦乡的万秀,妈呀惊叫不已。
这时,秋凤扯开喇叭似的嗓子喊道:“狼来啦狼来啦!快来打狼啊,快打狼啊!”
器具敲打声和秋凤喊叫声,惊动客栈还没起床的,和起床的客人,好奇的向循声之处奔来,一看究竟。
万秀怒骂一句,赶忙起床,迅快穿上衣裤,趿拉着鞋,开门一看,只见门口无数人看西洋镜似的,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她看,她羞得无地自容,而她心中的怒火,顿时全消。
秋凤怒哼一声,说了一句羞话,发疯似的大喝一声,把人撵走之后,看着万秀讥笑不语。
飘灯这时才明白秋凤召集人来敲击器具的目的,她忍住笑,赶忙上前,好言相劝蹲身抱脸直哭的万秀。
呼的一声,万秀站起,扑在飘灯怀里,哇的一声,一边哭泣,一边怒骂:“死妮子,臭妹妹!”顿了顿,又道,“姨娘,那疯婆子欺负人,太欺负人!”
秋凤一手推开飘灯,扶住直前扑的万秀,怒道:“给我去洗手脸!你洗了之后,我讲道理给你听!”拉着万秀,直往目的地步去。
万秀洗了手脸后,一脸不欢,但不言语,跟着飘灯秋凤她俩,出了房来,但不停脚步,仍跟着她们向前步去。
她们来到后院一颗大树下站住,秋凤旋即转身,怫然作色:“姐,你睡,不能像死猪一样的贪睡!在行事中,睡觉要小,时时刻刻听周边响动,如果睡得沉了,敌人到来你都不觉不说,必丢性命的!我今天早晨羞你,实是教育你,你知道么你?”
万秀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
万秀她自责一句,抱住秋凤,一边哭泣,一边娇嗔:“你明说就是,何必羞我?你这小妮子,臭丫头,你可恶极矣!”她一边说,一边挥动粉拳,轻打秋凤的背。
秋凤推开万秀,劝她一句,看着飘灯,说道:“妈,你也教姐她别贪睡,把有利无害的话向她说了。”
飘灯点头,应了一声,正待再说,秋凤道:“妈,你去把你妹妹们召集到茶厅,我有事布置。哦对了,你们知道我爸他干的什么事么?”
飘灯低声说道:“我们知道。我们不但不阻拦他干那种事情,而且我们还支持他干那事,还跟他一起干那种事儿。”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好,我去叫她们来,同时安排她们在我家吃早饭。”她话说完,旋即转身,回房去了。
飘灯刚走,地皮震动,大树旁边霍然露出一洞,一颗人头冒了出来,正是秋春。
秋春一上了来,正欲开口,秋凤压低嗓子问道:“爸,伤者的伤治了么?”说着朝一排木椅走去。
他们父女坐在椅上,交谈起来。
秋春低声说道:“伤已治疗了。她们的伤,不大严重,都无性命之忧。”
秋凤眯着凤目,仍低声问道:“你是带着伤者是从这儿进地下密室的么?”
秋春摇头说道:“没有。凤儿,你的顾虑,与爸的顾虑,不谋而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伤者,是在另一处受的伤,当然我要多长一个心眼儿了,因此,我把伤者已安排到另一处治疗了。我这么安置伤者,其实是防受伤中一人是探子,若是不防的话,那可后果不堪设想的!然而,那两具尸体,其实不是李艳红她们亲人的尸体,其实也是我们同道中人的尸体。尸体已被我处理了,你就放心好啦。”
秋凤握住秋春的手,道:“爸,你的私生子女太多,人多嘴杂,因此,我想把你的人和我收的弟子,转移到我义姐妹她们那儿去住,这样安全。”
秋春万秀父女一愣,同声奇道:“义姐妹?”
秋凤不再隐瞒,简明扼要地向他们说了。
他们父女一听之后,同声惊喜道:“原来如此!”
万秀握拳,轻轻的锤秋凤一拳头,笑哈哈道:“凤妹,你呀你,真同江湖人!嘉定那两个义姐妹……”
秋凤听到这儿,极不乐意,把脸一沉,瞪她一眼,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惊乍干什么呀?你别搭讪,听我说事!”
万秀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不再说话。
秋凤把话锋一转,正色道:“爸,自从我回来,你就一直不明说你们两口子写信催我回来之因,不过,女儿却早已知道催我回来之因了。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嫁到梅家去?”
秋凤不待秋春开口,怒道:“爸,我人儿小不说,我正在同你一起干革命!在革命中,不可有儿女情长!不过,在革命中,瞧我那白马王子梅峰他是不是个可用之才,和他是不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若他是狗熊,那我是不嫁他的!目前,我们把事干完了,你把古董出售了,到北方武当去,咱们一边练功,一边学特工知识。待武功和特工知识学到后,再返上海,大闹上海,杀国民党人,让那些……”话说此处,不说下去。
这一席话,秋春听得又是惊讶,又是愣怔,又是骄傲,又是大喜,诸般神情,闪现脸上。
万秀握住秋春秋凤他们一只手,低声赞道:“凤妹,你这小妮子,才真正是巾帼英雄!”
万秀移开目光,看着秋春,劝道:“爸,妹的话至情至理,你必须听妹的!爸,你别急着嫁妹妹她,好么?”
秋春激动得热泪盈眶,一只手握住秋凤的手,哽咽道:“凤儿,爸有你这么个女儿,爸我高兴死啦!凤儿,爸不糊涂!爸写信催你回来,一是完你婚事,二是,你自个破坏了你的婚事。”
万秀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她张嘴惊呼,但没叫出声,却被秋凤一手给掩住了嘴巴,但听秋凤怒斥道:“姐,别一惊一乍的!”
秋春掏出香烟,点燃烟后,狠抽一口,压低嗓门道:“凤儿,我话中弦外之音,你姐她听不出来,当然不懂,当然就不明就里,而你已听出言外之意,那你明白就好,也省我给你解释了。”
秋春顿了一顿,又道:“凤儿,爸不隐瞒,爸一生中,如今却面临一件极其难以解决的事!唉!什么事,你也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