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屏风,刚跨进室内之人呼吸粗重,却并未出声,反倒是踉踉跄跄走进来后,将门从内部锁住。
屏风被推倒,岁妤略带惊慌地转身,被人捂住嘴往怀里抱。
“唔……放开……”
惊慌失措想要求救的途径被牢牢堵死,岁妤眼尾渗出泪珠,连线珍珠般往下坠落。
淌过来人的手背,像是要把他烫化在这里。
“别哭,别哭杳杳。”暗哑到近乎撕裂的声音在岁妤耳边响起,每多一个字吐露出来,那从口中喷灼出来的热气便在耳边滚一圈,烧得人心下茫然惶遽。
正是崔辞安。
只不过他此时双目赤红,从脖颈往下开始蔓延,浑身热度烫得吓人。
“放开,崔辞安……唔……”
挣扎的声音被堵住,衣衫交错,墨黑色的衣袍盖住素白裙衫,岁妤被压着往床榻上倒。
后脑被掌控在一片温热之中,没被磕到,但她全身上下的注意力,已然被放在男人吻住自己的唇瓣上。
似乎是不大会,小狗似地蹭蹭,唇瓣厮磨,时不时含吮两下,又舔了舔,发现很甜之后,像是找到什么极喜爱的物事,不过几息,便力道极重地将岁妤唇瓣弄得红肿不堪。
“崔辞安唔……戒危、戒危……”
偏头躲过他追着不放的狗嘴,还要被掐着下颌转回来。
岁妤闷闷的一声轻哼似乎是给了他什么极其激动的引子,被含住唇肉送回嘴里。
崔辞安感觉一阵酥麻从尾椎骨一直窜上天灵盖,只差一点点便能将自己头盖骨都撬开,取出脑髓生吞活剥了。
他乐意,乐意得不得了,现在去河里淹死都行。
透明的水痕沿着精致小巧的下巴往颈边流淌,又被某人珍惜到不行吞入腹中。
岁妤也浑身燥热,推拒的动作越来越弱,浑身软绵绵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想走的行动被打断,瘫软在床榻边,被崔辞安珍细捞起,珍重又珍重地含住。
口涎……
方才男人亲的那么急,叫她吃下了他的口涎。
这药力,竟如此凶猛?
......
“人呢?不是说在这里的吗?”瑞王左看右看,也没见着伊柔公主的人影。
谋士跪下,“我们的人跟着跟着便不见她身影了。”
瑞王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单纯地想同伊柔培养培养感情,若是她愿意,自己可许诺给她侧妃之位。
万一真能成功,她到时候便是尊贵无比的贵妃。
只是这话当然不会摊到明面上来讲,是以盛晏暲才想着说提前与伊柔通个气。
没想到直接在萌芽阶段便被扼杀——人都没找到,遑论谈什么利益条件呢。
“今夜盛京彻夜不眠,王爷不如去醉花阴歇着?”
盛晏暲眼睛一亮,可行,“走。”
看着瑞王的背影走出酒楼,雅玛才松了口气,看向泡在玫瑰浴中的主子。
“公主为何不先将瑞王的心牢牢握在手中?”
她们作为被进献的美人,伊柔作为异族公主,若是能做个王室侧妃,也算造化。
凭借着她过人的容貌,定能在王府之内有一席之地。
入宫……
当今皇上看起来没有瑞王好糊弄。
但雅玛从来弄不分明伊柔的心思,只知道她无论做什么都会事先权衡利弊,将利益扩展到最大再出手。
伊柔掌心中的水从指尖滴落,愈发衬出那葱白的指腹柔软,神色淡淡,半点没有玛雅的心焦。
任何东西,只有在知道她珍贵,但却得不到的情况下,才是最能吸引人的。
如果瑞王真是可堪大用之人,她不介意用自己的身体去换来更多的资源。
但是……
今日的上巳祭典,她已然看出了许多藏在平静河面下的波涛暗涌,再加上先前搜集到的一些郢朝官员信息……
来自草原,她从不是那等娇弱之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是她生存下来的教条和信仰。
郢朝格局并不复杂,比起他们那儿几个兄弟争母为妃要好多了。
皇帝和瑞王是两方大势力,其余或有站队的,或有中立的。
但不可否认,最出色的、最能影响郢朝格局的,就是三人。
崔辞安是其一,若是能让他为自己所用,刑狱那边能动手脚的地方不在少数。
再就是谢晟之,天纵英才,若是说文流清贵谁话语权最重,年轻一辈之中非他莫属。
其三,便是裴璟瞮。少年将军,绝对是以后为郢朝开疆拓土的最佳人选。
若是……
这三人都被纳入她的衣裙之下,那忽凃,便能在她的手下壮大。
甚至……可以更多。
她的野心,从来不仅限于那点内宅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