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雪愈发大了。
为了保障安全,白特助没开那辆迈巴赫,而是差人就近调了一辆路虎揽胜过来。车速压得低,进入御府别墅区大门是四十分钟后。
独栋别墅的私密性很好。
来往的人少。
环境清幽。
一年到头很少能看见鹅毛大雪的南方人,见到雪就跟见到稀罕物一样。时柒和沈曼在别墅院子里玩疯了,毫无顾忌地打起雪仗,隔得老远都能听见两人你追我赶的声音。
陆淮年视线聚焦在远处雪地里奔跑的时柒身上,她套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戴着棉服自带的大帽子,一边笑一边跑,还弓着身子去捏雪球往好友身上扔。
不小心摔倒了。
栽在雪堆里。
立马撑起胳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继续跑。
不用去看她的脸,陆淮年都能联想到她有多高兴。这种喜悦跟在燕城时又不同,不同在哪他说不上来,就好像此刻的她更加明媚灵动,有着十足的孩童心性,幼稚得有点傻气,天真得有点可爱。
“靠边停。”陆淮年吩咐道。
白特助缓缓踩下刹车,将车子停靠在隔壁栋的别墅栅栏外。他抬眸望向远处,看见太太跑累了,蹲在地上休息,捏了一个白色的小雪球举高,示意:“我投降啦。”
院子里有两个大雪人。
午后那会儿先生吩咐酒店的人去堆的。
此时此刻大雪人旁边多了一个小的、很精致的兔子雪人。戴着红色的围巾,顶着白色的帽子,耳朵也红红的。一看就是太太堆出来的,可爱的人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白特助瞧得认真,偏头的那瞬间,余光瞥见车内后视镜里的陆淮年。像是不确定拿出手机对着远处录像拍摄的人是先生,白特助还定睛望向后视镜,看了好几遍,这才坐实先生就是在拍太太。
……
时柒蹲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路过自己堆的兔子雪人,她摸了摸小雪人的脑袋。朝沈曼走去,视线忽地瞥到隔壁别墅门口那辆白色的路虎车。时柒定了数秒钟,转头看了几眼那车。
记得不错的话,隔壁没人吧?
她们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车子停在那,难道是刚办理入住的顾客?这车子造价不菲,看来也是位大老板来度假呢。
思及此。
时柒不免想到了陆大总裁,他参加晚宴向来是七八点左右回来。现在快七点了,不能再玩了,不然等会儿他回来,见她乱七八糟不端庄的样子,又要说她脏了。
骂她两句倒是没关系。
就是怕他扣钱。
打工人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上司冷下来的脸,最忌讳自己惹上司生气。时柒擦了擦脸上的雪花,拉上沈曼往屋子里去了。
“不玩了?”
“嗯,天黑了不安全。”
“你就是跑不过我,打雪仗被我压着欺负,想临阵脱逃。”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时柒故作被拆穿的样子,亲昵拉上发小的手,边走边说:“他晚上回来,不许说我们去院子里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