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GLS行驶在燕城街道上。
车外烈日高照。
车内气氛冷如寒潭。
陆淮年在开车,时柒坐在副驾驶座上。她神色憔悴,低敛着眸子,化得再好的妆容都盖不住她眼底的疲惫。
李医生说与老爸骨髓适配的人找到了,那位是京城傅氏财团执行长傅聿川。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她甚至还见过傅总本人。
年初盛唐在艺术中心馆场举办年会,傅总受邀出席了晚宴。她远远望见过他几眼,长相如何看不清,但能看出他和陆淮年关系很好。
两家公司是合作关系。
他们俩还合伙投资过天使轮的项目,两人私底下接触也不少,算是朋友。
时父目前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第二期化疗副作用太大,李医生说需要等两到三个月,时父将身体养好,动手术的风险才能降到最低。
所以。
在三个月内请傅总出面捐骨髓细胞,时父就可以活下来。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带上了千万斤的重量,落在时柒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有种被强行安排好的无力感,三个月,好像刚好能检查出她是否怀孕,怀上了,陆淮年就帮她去拿这份骨髓,怀不上,就要往后延迟。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22年3月17号领证结婚,前半年上司的脸色冷冷的,为了让工作环境好一点,她费尽心思去讨他开心。圣诞节过后她得到了他的青睐,不用再那么小心翼翼,但她也在尽职尽责地按照协议的内容将工作做好。
她牢记着自己的本分。
摆正着自己的位置。
不该存有的幻想在有苗头之初就被她清醒地扼杀,不贪婪,不忘本,绝不给契约丈夫带来半点麻烦。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进了死胡同。
被架在十字架上无路可走。
头还这么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呼吸都觉得费劲。
抛开外界的因素,造成如今困局的原因有三个。一是时柒当年没有经受住诱惑,攀上了这个危险的高枝儿。二是她低估了商人唯利是图的本性。三是她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喜欢了陆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