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飞机抵达苏州时,已是傍晚七点左右。老田已经早早地在航站楼等候了。
“祝贺你们凯旋归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一边说,一边向美国老夫人和月儿微笑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走吧,先到我家坐一坐,刚好是晚饭时间,我家阿姨已经备好了晚宴,算是给凡哥、嫂夫人、还有阿姨你们接风洗尘了。”他接过我背包,顺手放到了车子后备箱内。随后发动了车子朝他的庄园飞驰而去。
“我的居住地在苏大附近,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大家吃饭不忌口吧?”老田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在苏大附近?哦,不忌口,能吃到中国的饭菜已经感到特别幸福了。对吧,My dear mother?”
“嗯,No problem。田先生,我好像多年前在美国见到过你。”
老夫人一开口,我和老田都惊呆了,一口接近纯正的普通话!月儿笑而不语。
“阿姨,没想到您汉语说得这么好,真令人吃惊啊,太厉害了。”老田惊讶之余,赞不绝口。
“那当然,我和妈妈在加拿大的时候就是用汉语来交流的。最初看管我们的人根本听不懂我俩的谈话。后来专门请来了一个当地华人来辅助看管。再后来妈妈用钱买通了那个华人,才将消息传到了我姥爷所在美国家族。凡哥,是不是后来有个美国朋友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困囿于加拿大了?...”月儿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原以为犹困兽般的月儿听天由命了,结果是我们低估了这母女二人的智商。她决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更像是有着“沙漠小精灵”之称的耳廓狐。
耳廓狐这种小小的生灵,体态轻盈,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对异常硕大的耳朵,仿佛是大自然精心为其设计的无线电天线,无时无刻不在捕捉着周围环境的细微声响。耳廓狐的面容上,永远挂着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搭配上那双闪烁着好奇与友善光芒的大眼睛,仿佛能直接看透你的心灵,瞬间融化你的心房。
不管怎样,结果还算是好的。只要月儿平安归来,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我从副驾扭过头,用手轻轻地揉了一下紫月的脑袋,赞许地目注深情。月儿顺势捉住我的手,放在她的面颊上,轻轻地摩挲着。
老田透过车内后视镜扫了一眼,假装没看到,继续地开着车前行着。老夫人靠着座背假寐着。
晚上八点左右,车子停在了老田的庄园大门旁。我赫然发现,门前居然栽种上了红花紫荆。不多不少,刚好十棵。
老田看我注视的焦点就知道我心里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道:“虽然错过了最佳的栽种期,但紫霞和梅子还是栽种成功了。它的花期通常在2月至4月之间,特别是在早春时节,当叶子尚未长出时,红花紫荆就会绽放,花朵布满枝干,显得格外艳丽和可爱。”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对了老田,你的邻居小姑娘每晚都回来住吗?你给表姐打电话问一下,她们开饭了没,如果没有就一起过来吃点吧,我总有跟这姑娘似曾相识,又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
老田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今晚的晚宴就是表姐还有艾璠,跟家中的阿姨一起做的啊,哈哈哈...”
这...这么神奇吗?是心有灵犀,还是命运的羁绊?
月儿嗅了嗅鼻子,说道:“好香啊,是紫丁香的味道。对,一定是紫丁香散发的气味。”
我告诉她,老田的邻居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听说在苏大读大一。这丫头在自家庭院里种了一片紫丁香,这气味正是从那里扩散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