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杳道:“爱信不信。”
说罢,桃杳作势要罢工,时兰心见状急忙说道:“算了算了,本小姐就信你一次。”
桃杳给时兰心十指都涂上夹竹桃染浆后,又将刚刚打散在地上的麻绳捡起来,递到时兰心面前:“喏,趁现在那女人还没回来,你赶紧把麻绳恢复原样吧。”
“啊?——”时兰心双手接过麻绳,眼神涣散呆滞且迷惑,不知所以然。
面对眼前这个迟钝得有些过分的大小姐,桃杳觉得自己耐心都快要耗尽了,强忍着解释道:“你忘了刚刚那个女人说什么了?如果我们敢耍花招,她就要把我们丢进那个全是死人骨头的山洞里啊!你快把自己绑好,免得被她发现。”
时兰心这才恍然大悟,一面连连应好,一面忙着抓起麻绳往自己的手臂、肩膀缠绕起来。
因为坐在地上的缘故,周遭万物的动静都好像能通过地面的细微震动传达到桃杳的身体上,桃杳对四下里的微末变化都格外敏感起来。
忽然,桃杳感觉撑在土地上的掌心中传来一阵颤动。她轻轻挪动掌心,在土地上一分一寸地丈量,静静分辨起来,很快感知到颤动来自西边,且正在逐渐向她们的方向靠近。
“嘘!有人来了。”
桃杳向时兰心使了个眼色,将声音压得极低极轻:“快,装死。”
言罢,两个人恢复了之前的形态位置,又各自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虽然闭着眼睛,但桃杳依然能清晰分辨出正逐渐走来的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一个女声说道:“你要的人,我已经找来了。相应的条件,你要记得实现。”
紧接着,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你有没有伤她?”
桃杳的心猛然一沉,这是陆澈的声音,不会错。
怪不得那个女人有他的鹰隼,还会吹他的哨曲,原来是他们在合作。
女人发出一阵冰冷的笑声,冷道:“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两个的还真是搞笑,为了个不值钱的黄毛丫头,这么费心费神。”
陆澈的声音里有一丝隐忍:“……芝宁,你最好不要骗我。”
桃杳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芝宁?原来这个女人叫芝宁。
桃杳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两个人的脚步逐渐近了,芝宁的声音也逐渐放大,听起来轻狂且嚣张:“切,骗你?就这么笔小生意,我还不至于赊欠你的,谁不知道你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紧接着,桃杳忽然感觉后背一凉。芝宁抓着桃杳的衣襟将她从泥泞里提了起来,捏得她脖颈上的筋脉咔咔作响。
桃杳痛得直呻吟,张开眼的一瞬间,泪眼迷蒙里撞见了陆澈慌张的脸。
“芝宁,你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