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楚欢隽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因为偏偏在这时候,他却十分谦让地暂收回了扇子,露出一副礼貌的笑容,淡道:“兄台,我们之间打架便打架,你带个拖油瓶做什么?”
听到楚欢隽称自己为“拖油瓶”,桃杳顿时怒火中烧——喂喂喂,明明是你们两个男人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战斗起来,她无辜被扯入,竟然还被他扁化为拖油瓶!
桃杳咬牙切齿地向楚欢隽丢了个眼刀,却获得了对方温柔如春的一个回笑。桃杳冷哼了一声,心中暗自腹诽——神经病,莫名其妙的一男的。
陆澈并不想搭理他,也收回了手,另外更将怀抱收得更紧,一只手搭在桃杳的后脑勺上,将她的脸摁到自己的颈窝处。
“我们走。”他道。
也很难说,陆澈这个动作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因为很显然,这一举动激怒了方才还春风得意的楚欢隽,但见他鬼影也似地飞闪到了医馆门前,特地摆了个好看的姿势,倚靠在门上——看起来倒是闲适清高,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捏扇子的那只手拳头已经捏得如铁一般硬挺,手背处青筋暴起。
看得出来,如果不是为了所谓面子,这个自恃矜贵的男人巴不得一拳头给眼前这个夺他心爱的毛头小子砸得稀巴烂碎。
可是不行——桃杳还在呢,他得要风度,得要气度,可不能像一般男人那样野蛮无赖,喊打喊杀。
于是,楚欢隽将手里那枚桃子在手里抛了一抛,像抛绣球似的,同时,还向桃杳使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桃杳心中顿时方寸大乱,楚欢隽每次要使坏时,都是这个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
下一瞬,那只被楚欢隽啃了一口的桃子便被他抛到了高空,不偏不倚,正好向着桃杳的方向飞来。
一时间,陆澈和桃杳两个人都慌了神,不知道楚欢隽这是想闹哪一出。陆澈本想替桃杳挡住这一击,便侧身朝着飞来的桃子迎了上去,未曾料到楚欢隽竟从另一面袭击上来,不过袭击的对象不是陆澈,而是桃杳。
桃杳忽然感觉身后刮过一阵穿堂风,腰后被一只有力的胳膊堪堪搂定。下一瞬,一抹青绿色映入眼帘,桃杳下意识要反抗,便飞快扯住了眼前青绿色的衣襟,用刻意留着的长指甲往他肩上一刮——
桃杳本是想防楚欢隽一手,却没曾想弄巧成拙,将楚欢隽右肩上的衣料撕裂开一个大洞。
顿时间,他肩膀上的那块鲜红咬痕大喇喇地暴露在众人视线中,看起来十分不雅。
这个咬痕是谁留下的,桃杳心知肚明。恐怕就连桃杳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那飞速烧红到了耳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