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菱很诧异,桃杳居然说出来和楚欢隽一模一样的话。她发着愣,看着桃杳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郑重其事地放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桃杳扬起眉毛,脸上神情的那般神气,是怀菱从前从未见到过的。
“喏喏喏。这个啊,是我给你的底气。”
桃杳一边说,一边手指灵巧翻飞,将钱袋口的绳结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顿时一股铜臭味从钱袋子里冒了出来。
怀菱低头一看,那钱袋中,大的小的,铜钱碎银,挤满了钱,心中顿时大惊——恐怕这钱袋里就是桃杳省吃俭用从身上节省下来的身家了,如今她竟然把这钱袋交到了自己手上。
“那怎么行?”怀菱连忙将钱袋子塞回桃杳的手里,“这个是二小姐的钱,怀菱不能要。”
“拿着。”桃杳很强硬地将那钱袋子塞了回来,“我现在不缺钱用,倒是你,一个人在京城,怪让人担心的。”
她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又道:“王爷虽然将你从时府上赎了出来,他如今也待你不错,可是事实变幻,人心易改,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这以后的日子啊,你也不要总是想着什么报恩报恩,先顾好自己再说,明白吗?”
怀菱迟钝,听不明白桃杳话里的意思,只觉得疑惑,问道:“怀菱好好地呆在王爷手下,好好地为馥香斋管账,能会发生什么?那些什么朝堂什么天下的大事,怀菱不明白,只知道有恩必报,有德必酬,王爷于怀菱有再造之恩,怀菱这辈子是一定要好好报答王爷的。”
显然,怀菱这个榆木脑袋是说不通了,等她能够想明白的那日,恐怕就是真的摔了跟头的时候——与其期望她醒悟这个道理,桃杳倒是更希望她永远不懂,永远这样傻下去。
顺遂平安地傻着,总是比在千般挫难中被磨砺出一副精明脑袋,要好多了。
“行了,总之——”
桃杳定定地看着怀菱的眼睛,笑了一笑,道:“总之,你过得好,那就一切都值得。”
两个人又说说笑笑地喝了一会儿茶,眼见天色渐晚,桃杳便与怀菱作别,说是要赶紧回逸王府,看看楚欢隽回来了没有。
桃杳在楚欢隽的寝阁中转了好几圈,又跟那八哥斗嘴斗了近一个时辰。
等着等着,还没有将楚欢隽的人给等回来,却等到了一宗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