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州牧对伯安公亦是仰慕。”田畴微微感动。虽然他也知道陈炎未必是真心,但他并不在意。
“那是自然,伯安公掌幽州时,安抚蛮夷,使蛮夷敬服,幽州一度稳定,可惜好景不长,伯安公死后,蛮夷时常扣掠幽州,使幽州陷入战乱。”陈炎这话有些违心了,对于乌桓,他更倾向于像公孙瓒那样去打击,而不是像刘虞那样去安抚。
“州牧说得有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田畴很快就询问来意了:“我与青州牧素无往来,今青州牧千里迢迢,来右北平找我,只怕有要事吧?”
“久闻子泰大名,今日来访,确有要事,一个多月前,我攻破冀州数郡国,据冀州大部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全据冀州。然,数月前,辽西乌桓蹋顿曾受袁绍蛊惑,率军攻打涿郡,幸得我手下大将军田豫田国让拼死出战,又联结阎柔和鲜于辅,才击败蹋顿,迫使其退兵。”
田畴听了,微微惊讶,他久居徐无山,对外界消息知道得不多。想不到,陈炎能击败袁绍,占据冀州数郡。对于田豫等人击败蹋顿,他倒是有所耳闻。
“只是,乌桓人攻略涿郡之举,仍让我耿耿于怀。自从伯安公去世之后,再也无人能约束乌桓,致使乌桓人屡屡入境烧杀抢掠,幽州百姓苦不堪言,故我有意征讨乌桓,一劳永逸地解决乌桓之乱。我知先生才华卓绝,素有威望,又愤恨乌桓掳掠幽州百姓,故想招揽先生,为我效力,助我平定乌桓。”
田畴摇了摇头:“青州牧有大志,我深为佩服,只是我闲居已久,闲散惯了,实不想出仕,劳州牧白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他嘴上拒绝了,心里却隐隐有些感动,要知道,陈炎可是从冀州跑来的。
“今州牧来右北平,已是涉险,须知右北平乌桓大人乌延驻军于平刚城,距离这里只有三百余里,他与蹋顿一向沆瀣一气,若他得知州牧到此,必会出兵拦截,只须三天时间,就能兵临无终县,届时州牧危矣,州牧实是不该来此。”
“先生勿忧,我既然来了,自然也有所安排,我知先生无意仕途,本不该叨扰先生,只是我急需先生之助,否则不能破乌桓,故才冒险来此,还望先生再三考虑。”陈炎行了个礼。
田畴连忙扶起陈炎,紧皱眉头想了一下,又问道:“青州牧久经沙场,当知讨伐乌桓并不容易,乌桓人聚集之地,位于右北平平刚城及辽西柳城、白狼等地,这些城池,以往都是我大汉领土,只可能如今皆是乌桓人所居之地,若青州牧想出兵征讨,这路途太遥远了。”
“且幽州贫瘠,只怕无法供应足够的粮草,州牧若要讨伐乌桓,唯有从冀州押运粮草过来,如此路程,只怕损耗无数,州牧可曾想过?”
“我既然有意征讨乌桓,自然也有所准备,粮草辎重,当从水路押运,今水道不通,故我有意兴修水利,从渤海挖通沟渠,南北连接渔阳、广阳诸郡河水,直到右北平,使水路畅通,届时从渤海押运粮草到右北平,只花一两天时间足矣。”
“从右北平到辽西,水路不通,唯有走陆路,其中路程四五百里,就算有所损耗,我也只能认了。”
“州牧想挖通沟渠,走水路运粮?”田畴沉思了起来,似乎在考虑其可行性:“那州牧来找我,莫非认为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欲挖通沟渠,使渤海到广阳可走水路,但沿途乃阎柔和鲜于辅地界,想必两人必会有戒心,故请子泰先生助我,出面劝两人同意我在其境内挖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