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喊着，一边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原本就凌乱的头发更加散乱，像一堆枯草。

阿捡知道，再和她争辩下去也没有意义。他必须想办法让她冷静下来，否则她真的会做出什么傻事。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张桂芝，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不能这样下去，你还有李木绵。”

“李木绵？”张桂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不，李木绵不是我的孩子她是拐来给娇娇作伴的可是李木绵害死了娇娇，不对娇娇想要洋娃娃，我没钱，我看到了被打扮成洋娃娃的李木绵，我把她带回家送给了娇娇，所以是我害死了娇娇！”

阿捡心中一沉，他知道，张桂芝已经彻底崩溃了。

“张桂芝，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张桂芝捂着耳朵，拼命地摇着头，“我什么都不想听！是我害死了李娇娇！”

她突然转身，跌跌撞撞地朝着村外跑去。

阿捡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张桂芝，你不能去！”

张桂芝的力气出奇的大，阿捡几乎快要抓不住她了，很快她就挣脱了自己冲了出。

阿捡望着张桂芝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回想着刚刚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张桂芝不知道疯跑了多久，跑到了哪里，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谁在那里？”

几个黑影从风雪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棍棒，一脸凶神恶煞。

张桂芝看到这些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你们来得正好！”她大声喊道：“我有个嫁到城里女儿她家很有钱，只要你们帮我教训她，她家里的东西你们顺便拿”

几个混混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其中一个独眼的男人扔掉手里的玉米面饼子：“正愁没有个肥年，这不就来了吗？”

“好啊，我们帮你教训她！说说，你那女儿家里什么情况？”旁边的刀疤男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贪婪的目光在张桂芝身上扫来扫去，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她叫李木绵，嫁到城里去了，她男人不在家，她平常到处给人家画墙报，家里肯定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我还在她家见过电视机和自行车！”张桂芝语无伦次地说着，眼神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们帮我好好教训她，让她尝尝苦头！”

“听着是不错。”刀疤男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她现在应该是一个人在家，地址呢？”

“她家里还有一个野男人……”张桂芝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见过几次，长得人模狗样的，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他们两个肯定有一腿！你们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他发现了！”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他好像会功夫……”

“哈哈哈！居然还有一个姘头，小娘们玩的还挺花！”瘦猴挥舞着手中的生锈菜刀，口水四溅，仿佛已经看到了李木绵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

刀疤脸一脚踹在瘦猴屁股上，力道之大，瘦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雪地里。“你他娘的能不能闭嘴！问你话了吗？坏老子好事！”

他恶狠狠地瞪了瘦猴一眼，又转头看向瑟缩着的张桂芝，“你继续说，地址在哪儿？别想耍花招，要是敢骗我们，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桂芝被刀疤脸凶狠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在城里，连队家属院，就在三楼最东边那家就是！”她生怕这群人反悔，又补充道：“她家窗前种着一棵石榴树，很好认的！”

“你耍哥几个玩呢?家属院让我们去是想让公安抓号子里过年吗？兄弟们，给我揍她！”刀疤脸一声令下，率先一脚踹向张桂芝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