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祝家庄会不会交到祝八哥的手中呢?“
“极有可能。祝英湖,也就是祝家大公子,蠢笨如猪,不堪大用。”
蠢笨如猪,不堪大用,谢道颖若有所思的说道:“那这位祝夫人倒是个女中豪杰,不被嫡长子继承制所束缚,而是唯才是举,唯才是用。”
“事关整个家族,她自然要慎重。”
“嗯,祝夫人是个明白人。”若在现代,这位祝夫人妥妥的是位女霸总啊。
……………………………
翌日,是陶先生的课。
可是,一大早,听说他饭还没吃呢,酒先喝醉了。
王大人便想过过当夫子的瘾,与陈夫子一起,跑来讲堂了。
陈夫子知道王大人爱面子,喜欢被人捧着,遂投其所好,对众位学子说道:“陶先生喝醉了酒,今日怕是无法给你们讲学了。是以,本夫子我,千呼万唤,千求万求,才求得王先生、王大人,来当你们的一日之师,你们要用心的听讲,才对得起王大人不辞辛劳,知道吗?”
底下几个学子稀稀落落的说道:“知道了。”
相比较起来,他们一是爱上谢夫子的课,二是爱上陶先生的课。
至于这位说话总翘着兰花指,脸上总刷着大白粉的王大人,总觉得他可能当夫子当不好。
但王大人自我感觉很好,他手握扇子,随手边扇边说道:“都给我安静,吵什么?”
没吵啊,众学子们面面相觑。
谢道颖小声的对马文才道:“你这位世叔,一直这般装模作样吗?”
马文才轻笑道:“应是比之从前更甚吧。”
王大人继续边摇扇子边说道:“今日,我要给你们分析一下庄子的《南华经》里《逍遥游》的真义。现在,你们先将原文给我诵读一遍。”
众位学子拿起书来,齐声念道:
“北冥有鱼,其名为锟。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学子们刚念完,突然,外面有人打了一个喷嚏。
王夫子喝道:“又是你?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做什么?这是学堂,是你一个阴人能来的地方吗?”
谷心莲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个字来,上次被烫伤的胳膊,头一次,开始隐隐作痛。
王蓝田被笞刑100鞭,虽屁股不能坐了,但他躺了几日,在屋里待着太无聊了,便让秦京生与他的书童,将他抬到了讲堂之后,趴着听课玩儿。
此时,他看到谷心莲,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了心头。
他立即抬起头来对王夫子说道:“王大人,我知道她,她就是西湖边一低贱的卖花女!”
闻言,王大人的脸都气红了,再多的粉都遮不住,他看着谷心莲,眼中皆是鄙视:“大胆!一个卑贱的卖花女,既阴又秽,竟敢来玷污这神圣的学堂!”
谷心莲平日里那般要强的一个姑娘,被他骂得直哭道:“我不知道如此严重,我只是想读书而已。”
“住口!学堂乃是男子进阶仕途的圣殿,莫说你是个卑贱的女子,便是士族娇女,也不容你这个阴人来玷污!来人哪,把她给我拖出去,送官严办!”
闻言,谷心莲一颗心直往下沉,谁来救她?谁敢救她?她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谢道颖。
这里,除了王大人,就他身份最高,便是太守之子也比不过。
谢道颖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大人,好家伙,女子在这位的眼中,就屁也不是呗。
还既阴又秽,还玷污了圣殿。
此时,积极讨好王大人的秦京生拉了把刘伯锡,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扭押住了谷心莲。
“慢着!”
闻言,秦京生与刘伯锡一愣,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