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女人,这个野女人!”
披头散发的国公夫人还在咒骂,听到周围阵阵笑声,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街上百姓正戏谑地看着她。
妇人臊得无地自容,婢女们忙将主子扶上马车,一帮人落荒似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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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丢死人了,真真是奇耻大辱啊!”
国公府正堂里,妇人哭声连绵不绝。
“想我名门出身,到哪里不是被奉为上宾,皇宫都去过无数次,今日竟然被个野丫头当街羞辱,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嬷嬷等人苦口劝说,国公夫人依旧哭了又哭。
裴逸坐在一侧垂眸凝思,膝上的双手紧紧攥着。
再看向小儿子,见他一声不吭,国公夫人哀怨,“我儿可看见了,那女人是何等野蛮,如何欺辱母亲的,这回你是亲眼看到了,这种女人你还敢说喜欢她吗。”
“你跟她认识这么久,她从未告诉过你她被糟蹋过吧,看看,看看这女人心计有多深。”
“她故意藏着掖着不说,先把你勾引到手,我若没猜错的话,她必是想着将来初夜时作假,蒙混过关。”
越想越生气,猛地一拍桌子,“下流胚子,把我儿当成傻子戏弄!”
哭闹了半日不见儿子出声,国公夫人擦了擦眼泪,“幸而有母亲把关,帮儿子探清了那女人底细,现在还不算晚,以后不要再跟她见面了,把心收回来,跟那种货色划清界限。”
“母亲,走。”裴逸站起身,拉着其母就要往外走。
国公夫人不解,“去哪儿去?”
“去给晚凝赔礼道歉。”
儿子的话让国公夫人难以置信,她恨恨地抽回胳膊,“你在说什么?我没听错吧?让我给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道歉?”
裴逸斩钉截铁道:“她没有勾引我,是我勾引她,你冤枉了人不该道歉吗。”
“还有,你在大街上说破人家伤心事,让她当着众人面抬不起头,你可有想过她处境多难堪,知道这羞辱对一姑娘家伤害多大吗!”
“什么叫我羞辱她?”国公夫人冷笑,“那是事实,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
裴逸压着怒火,“晚凝是受害者,遇到这种事并非她所愿,这已经对她造成伤害了,你还去揭人伤疤,太过分了。”
“你还是我儿子吗!”国公夫人越说越气,“竟然帮着个外人说话,她处境难堪?你觉得她会难堪吗?”
“姑娘家遇到这种事,但凡有点脸面早第一时间自尽了结了,她还能活着,说明她脸皮厚着呢,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别说我在街上揭发,就是昭告天下她也不会有事。”
“还有你!”国公夫人又将怒气转到儿子身上,“是谁说世家子女要为家族荣耀而活,是谁说不能做有损门楣的事,是谁说侯门以下的嫡女绝不考虑。”
“前些日子劝你大哥时还头头是道,没成想转脸就犯浑!瞧瞧你们兄弟俩,一个看上个孀妇,一个看上了个残花败柳,怎么,赵家的女儿就那么好吗?家族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