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寡妇躺在炕上唱着流下泪来,王克洋坐在地上的两快砖头上砸吧着旱烟锅,此时此刻也感染得心里发酸,低着头任眼泪滴到地上……
王克洋站起身擦了两把眼泪对胡寡妇说:“胡硕和胡震醒了会哭。”。
夜,还是那么宁静和寒冷。
临近春节的前十天午夜,胡寡妇来到王克洋的羊圈里,王克洋和以前一样抱住胡寡妇靠在羊窑后墙上,把喷着含有浓重烟屎味粗气的嘴靠在胡寡妇的嘴上,胡寡妇把头偏着躲开了,胡寡妇说:“给我借一千元一只羊羔我们母子过年。”。
“……”王克洋听了慢慢地松开手站着,心火也慢慢地凉下来。
“你借还是不借?”胡寡妇逼问。
“村上不是已经给你们救济了五袋面粉一千块钱吗?”。
“村上是村上的你是你的”胡寡妇站直身子一把撕住王克洋的前胸:“你把老娘白睡了也就算了,一点也不惜疼人,那次把我‘戳’的肚子疼,回去都尿血了。”。
“那你以后就再不要来了。”王克洋扯着胡寡妇的衣袖往羊圈外拉。
胡寡妇两腿蹬着一使劲脚下就被冻得像沙石一样的羊粪颗滑倒,头重重的磕到羊窑墙上,软软地倒在地上,王克洋慌忙蹲下身子把胡寡妇抱进羊房炕上,出门叫来一辆三轮车连夜把胡寡妇送到武家寺乡卫生院。
天亮以后,给胡寡妇作检查的大夫雪梅说:“妇科有些发炎,至于大脑要做CT检查,人还没有醒得抓紧时间送到县医院。”。
王克洋又雇车把胡寡妇送到县医院,县医院的大夫要王克洋在户主(家长)栏目签名,王克洋颤抖着手签了自己的名字预交了医药费。
“你老婆是轻微脑震荡,头皮也擦烂了一片——不要紧,住一两个礼拜院就好了。”带着酒瓶底一样深度近视眼镜的大夫说,王克洋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他走进304病房时胡寡妇已经醒了,胡寡妇第一句话问:“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医院啊?我的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