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清水也不闲着,本来大哥说晚上回来他淘洗肠衣,不让清水干了,怪味的,还怎么和田脆呆,可清水不管这些,不用出去赶集就怪好的哩,还怕什么味道,他可不想这么多。
清水在厢房里一遍一遍地淘洗着发臭的肠衣,田脆进来了,她捂着鼻子问:“我帮你吗?我也不能天天 这么闲着。”
清水见她来了这种地方怪脏的忙说:“你快回屋去吧,这个活太脏了,我习惯了,天天干这些,你回去。”
田脆说:“脏点累点怕什么,我不怕脏,我跟你一块干吧。”
清水见田脆说得真诚便说道:“真不用,我就还差这一点就收拾清了,你先进屋,我马上就好,我洗了手,我也进去。”
田脆点点头回了屋。
田脆是个利索姑娘,她去了二嫂屋里,见二嫂睡了,发现地上的几块尿布拿起来就上院子里洗尿布去了。
清水过来找她,一边洗手一边说:“你咋还干上这了?我嫂一会回来就洗了。”
田脆说:“我觉得大嫂太累了,我能干点就干点呗,我也没事。”
清水笑了说:“你和大嫂一样,真好,人好心也好。”
田脆听他这么夸自己不好意思,掀了门帘去了里屋。
田脆看着清水屋里贴着的年画,是一个大胖小子抱着个大金鱼,就说:“你贴的?“
“可不是,我妈贴的,我两个嫂子都生不出个孙子来,我爸我妈急呀,每个屋里都贴上了。”
田脆一听他说“生“字,立马不做声了。
清水看着田脆,越看越喜欢,一着急又结巴了说:“你不嫌我,不嫌我,那啥,那嘴笨吗?”
田脆摇摇头。
“不嫌我,咱就结婚得了,我肯定会疼你,不让你干一点力气活。”
田脆笑着点了点头说:“说你傻,你还真有点呢!”
两个人全都笑了。
清水结婚了。
刚过完秋,双方选的日子是九月初八,吉日。
清水用新买飞鸽自行车把田脆驮回来的。自行车的车铃铛响了一路。
八间房的院子里摆满了酒席,家里贴满了喜字和红对联,全村都来随份子吃酒席,热闹得很哩。
入洞房的那一刻,清水不知所措,看着田脆笑的脸上都出了褶子,田脆用手蒙住了他的眼,清水动情地贴上去,两双唇碰到一起,害羞的,试探的,一点一点的蠕动,清水只觉得血脉扩张,他褪去田脆的衣裳,触碰到光洁的女人的身体,清水喘着粗气,完成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他成了男人,躺在他怀里的是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