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沉默。
沈老将军为官多年,虽然对后宅的事情不是很关心,但沈绯歌自长大后便一天比一天不爱回家,有时候宁可在外头凑合一晚也不愿回家。
这其中的缘由不用多说,沈老将军也能猜到几分的。
只是男人嘛,终究心怀国家天下事,不把后宅的事放在心上,只求面上瞧得过去便就算了。
“我家那丫头生性顽劣,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沈老将军低着头,看不出面上的神色。
百里明煦闻言连连摆手,笑道:“你可别多心,月儿同她交好,我夫人也十分喜欢她。你若觉得这丫头麻烦倒不如干脆送到我这来。”
两人说说笑笑一时忘了时间,一直到了快用晚膳的时候才回到客堂上去。
这一进门只有柳氏带着沈竹茵坐在客堂一角了。
长公主两个时辰之前挖苦够了柳氏就借口身子乏了回房去了。
过了没多一会儿,夏玉奇便来了,说是要请百里三月吃个庆功宴。
有庆功宴自然少不得沈绯歌的份,这一来一去人便走的一干二净了。
与此同时。
鸿宴楼的二楼包间里,沈绯歌斜倚在窗边,一只脚踩着窗棱一只脚踩着椅子正举着酒坛喝的高兴呢。
百里三月见状无奈的笑了笑,扬声说道:“你若想喝便到桌上来喝,没得一会儿一阵风把你吹到楼下去摔个好歹。”
“若是真有风把我吹到了楼下便是你诅咒我!”沈绯歌此刻已经有些醉了,晃晃悠悠的指着百里三月扬声就喊。
一听这话百里三月顿时挑了挑眉,扬言要直接把她推下去,也省的背个诅咒的骂名。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笑闹成了一团,沈绯歌手上一滑酒坛顿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陆鹤安闻声朝着两人望去,微微皱眉轻声说道:“小心些,窗子还开着呢!”
话音落地,窗边的两人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动作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陆鹤安正想再劝,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掌柜的呢,没瞧见大皇子在这儿吗,还不赶紧出来迎驾!”
“呦,草民有失远迎还请大皇子恕罪。”掌柜的听见声音连忙从后堂小跑着出来。
夏泽宇怀中抱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站在酒楼门口,瞧着跪在地上的掌柜的上去就是一脚,“你说恕罪就恕罪呀!”
说话的功夫还有一股浓重的酒气从他口中喷出。
掌柜的哆嗦了一下,瑟缩在地上不敢起身。
“本宫今日要包场,叫你们里面的客人都给本宫滚出去。”说着话,夏泽宇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扔在了掌柜的面前。
一听这话掌柜的却犯了难。
若是平常还好说,只是今日二楼有贵客,相爷带着郡主和将军府的大小姐在里头呢。
这两头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儿。
“本宫同你说话呢!你是不是聋了,还不快去!”夏泽宇仰着脖子等了半晌不见掌柜的有动作面上顿时浮现出几分恼怒。
此刻他已经喝醉了,脑子里只剩下掌柜的不去就是看不起他这一个想法。
这么一想,夏泽宇抬腿又踹了掌柜的一脚。
“殿下,草民这都是小本儿生意,今日二楼有贵客在,小的实在不敢……。”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夏泽宇搂着那女人带着一众官兵骂骂咧咧的上了二楼,此刻再想拦着已经来不及了,掌柜的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往二楼追去。
包厢门口,夏泽宇听见沈绯歌的声音眯了眯眼睛,一抬脚将房门踹开了。
只见陆鹤安正端坐在桌边,两侧是夏玉奇和薛蕴和,百里三月则拉着沈绯歌站在窗口正说着话,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开门的声音太大,一瞬间几个人的目光纷纷朝他看来。
迎上陆鹤安冒着寒意的双眼夏泽宇有一瞬间的心虚,酒也醒了不少。
怔愣了一下,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一个皇子怕他个丞相做什么!
一时间,夏泽宇恼羞成怒,指着百里三月扬声说道:“我当是什么贵客,原来是你们,今日本宫要在这里包场,你们换个地方吃吧!”
“呸!你嚣张什么,就算你包场也要分个先来后到吧!我们先来的,你凭什么赶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