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三月嗤笑了一声,“不要再给他找借口了,若他当真有这个打算为何将你以女儿的身份困在这绣楼之中,十几年了,你可曾再见过他一面?”
这话一出,陈红绣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玉如意大权在握,他是不想再害了我的性命才不来看我!”
“若真如你所说,他为何会任由你随着母姓十几年,连个名字都不曾为你取?”
百里三月步步紧逼,陈红绣听了这话不禁倒退了几步,看着百里三月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惊惧。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此刻他只觉得百里三月可怕,她说出的话句句都像利刃一般扎在陈红绣的心口上。她那种带着狠厉的目光,逼得人无处可逃。
陈红绣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百里三月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再没有了一分一毫的退路。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还有那后槽牙被咬的咯吱作响的声音。
百里三月微微一笑,面色缓和了几分,柔声说道:“我今日来找你也不过是因为你还有这个皇子的身份罢了,你若实在不愿帮我,只想留在绣楼之中蹉跎一生我也管不着,陈公子请吧!”
一声陈公子激的他半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生平第一次觉得这般屈辱。
从前他藏在陈红绣的身份下苟活也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之下,以玄夏国皇子的身份站在众人面前揭露玉如意的恶心,让她受万人唾骂,给娘亲和妹妹报仇。
可是如今他没了这份念想,便觉得他这么多年的隐忍都废了。
陈红绣咬着牙,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她们说的对,同样都是皇子,凭什么夏泽宇那个草包可以在京城之中肆意妄为,而他只能窝在江南的绣楼里以女人的身份苟活?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夏泽宇有个心狠手辣的皇后做亲娘罢了。
陈红绣稳了稳心神,深吸了一口气,回眸看向百里三月沉声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是成了!
百里三月挑了挑眉,笑道:“此事不急,方才你倒了我一杯茶,如今既然答应了与我合作便该补上了。”
说着话,百里三月又倒了一杯茶,推到陈红绣面前。
“你尚未说出你的条件,凭什么要我同意与你合作,万一你算计我……。”
陈红绣话还没说完便被百里三月打断了,只见她端起茶杯送到陈红绣嘴边,轻声问道:“表哥如今除了放手一搏可还有退路?”
话音落地,陈红绣顿时沉默了。
退路?
回到那个小小的绣楼里头,做一辈子绣娘吗!
不,他不甘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娘亲和妹妹惨死的场面他还历历在目。若是不能为他们报仇,这皇子做不做又有什么意义?
犹豫了半晌,陈红绣终于下定了决心,上前两步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嘭!
茶杯被他重重的放在桌上,百里三月听见声响唇边的笑意更大了几分。
“现在你可以说一说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了吧!”陈红绣抬头注视着和百里三月。
“明日我会以约了朋友春游的名义邀你出来,届时你要让我身边带着的那个姑娘喜欢上你。只要这事办成了,你便离回宫的日子不远了。”
“你莫不是在那我寻开心!”
陈红绣一脸不解的看着百里三月,他可不相信迷住一个姑娘就能回京这种话。
“这姑娘是云国的公主,本就是云国送过来要和亲的,你若不占的先机我怎么同皇帝舅舅说请你回京的事?”
“云国公主既然是送来和亲的又怎会对我有什么好感,即便她对我有了好感,若云国主君执意让她嫁给夏泽宇我们这一番算计不也白费了!”
闻言,百里三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只是你回宫要做的第一个准备。”
“还有什么?”
“我听说皇奶奶当年对你娘的绣品十分喜爱,甚至如今殿中还用着你娘亲送去的屏风。我让你绣的那副百寿图便是要在皇奶奶寿宴之时呈上去的寿礼,你要想尽办法在上头绣出你娘亲的影子。”
陈红绣听到这只觉得快被百里三月给绕晕了。
这两件事听起来毫无关系,并且当年娘亲在宫中只是一个美人,去给太后请安连进内殿的资格都没有,哪里能跟太后有什么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