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一周除了自己还在座位上,就只剩下古准了,秋言抹了一把嘴朝古言走去,坐在他旁边朝嘴里丢了两粒花生米。
“你看你板着张冰山脸,阳子他们都不敢来朝你敬酒。”秋言笑道。
秋言纯粹就是为了逗古准,古准平时就是一副不苟言笑,肃然的样子,但是今天,或许是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肉眼可见的柔和了许多。
甚至在刚才,还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虽然没多少人看见。
好吧,只是秋言肉眼可见下,在古准那张脸上能看出那么多表情也就只有他了,换个人来怕也只是顶着一张疑惑的脸,有变化吗?嗯?有吗?发出灵魂三问。
果然,古准有些疑惑的侧过头看着秋言,问道:“有吗?”
有吗?这可太有了!秋言内心扼腕叹息,面上倒是不露声色。
现在的古准比起自己在庆余体面遇见的古准,已经多了太多的情绪、表情,眼中也是带有温度的。
比起宛如行尸走肉的古准,秋言更乐意看见他有生气的样子。
“没有没有,哎,我这这么明显的在逗趣你呢!没听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太一本正经了。”秋言声音十分爽朗。
古准微微摇摇头,心中无奈,要是其他人这样对自己说话怕是早就不知将他扔到哪儿去了,但若是秋言的话,只会觉得有些无奈罢了。
因为在古准的心中,对秋言是十分信任的,甚至,高过信任自己。
古准不明白这样的想法是为什么,从何而来,但心底总会有一个声音说着——生来便有。
生来便有、生来便有是何等的评价,在秋言说是从未来而来的时候,心中竟也不觉得荒谬。
古准想,这或许就是,生来便有的羁绊与信任。
“嗯。”古准把刚倒好的清水放在花生米的旁边。
喝了这么多酒,喝些清水应当会好受一点。
“嗯?你“嗯”什么呢?“嗯”你你听出我在逗趣你,还是在“嗯”你一本正经哇?”秋言眼睛一亮,来了精神,饶有兴趣的问道,顺势拿过古准递在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还不待古准回答他的一串问题,就听见秋言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我天,你这什么酒,都淡的都没味儿了!跟水一样,什么破酒!”秋言惊愕的左看看杯子又右看看。
言语中尽是嫌弃的意味。
好嘛,人家古准好心关心,放在秋言这个酒鬼身上就全是嫌弃。
古准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清水……”
“好哇你!没想到古准你这么正经一人竟然也会做这种事?大家拿碗干酒,你拿杯子抿酒就算了,结果,感情你这酒还是清水?”秋言像是抓住了古准的“小辫子”一样,兴奋的“讨伐”他。
古准:“……”这人喝醉了,喝醉了的人脑子不清醒,不能计较……
可是秋言不领情啊,“哎,古准,你不会是以为我醉了吧!我告诉你,我清醒的很,信不信我马上来给你走个直线?”说着就准备起身为自己做证明。
“喝你的水吧!”古准一把把他拉下来,秋言屁股摔在板凳上“哎哟”了一声。
“有酒喝什么水啊!来来走一个?”说着秋言就拿过古准的杯子准备给他倒酒。
古准拦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强硬道:“你自己喝!”
秋言愣了一下,“好啊!就你那点酒量,我能喝趴一百个!为了安全着想,还是不要挑战极限了啊!”
“再说,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那小相好,欧阳兰馥还不得用眼神杀死我?”秋言为自己倒好一杯酒饮尽。
说来你可能不信,秋言就是想看古准这生气的样子,这样,能够让他有情绪的释放、表达。
秋言想,或许这样次数多了,在以后无聊什么事情的时候,不会将所有情绪藏起来,将自己装进一个盒子里,拒绝所有的交流。
以后的古准就不再是一副躯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提到欧阳兰馥,古准眼中闪过一丝柔色,“她不会的,兰馥温柔大方,更不会乱发脾气。”
秋言撇撇嘴,也就你觉得她温柔大方了,不乱发脾气倒是真的,可要发起脾气来,那可真是够凶猛……
一时安静下来。
夏日夜里的风凉凉的,一旁原本烧的高高的篝火现在只剩下一堆炭高火,一阵风吹过带起一片星火。
“古准,你真厉害。”半晌,秋言才开口道。
古准微微侧过头,余光看见秋言已经双手撑地,半躺在草地上了,眯着眼,一副享受微风拂面的样子。
一场热闹刚刚过去,空气中似乎还保留着刚才的温度,古准带上眉梢的笑意还没散去。
秋言等了会儿没听到回音,以为是古准不想接自己这个话,再想想,刚才自己好像说的是个陈述句,那就不怪他不回答了吧。
就在秋言准备开启一个新话题时,古准淡淡的声音传来。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