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康山眉微微一挑,看了眼这位晋王殿下。
来之前听说大成的朝堂上,太子和晋王分庭抗礼。
从北羌使团进京来,这位晋王就跟消失了一样,今日在这怎么说起话来了?
那上场的,又不是他的亲儿子……那是太子的嫡子。
景康山也不是服软的性子,他回怼过去,“马背上的事,我北羌儿女从未输过。”
“切……”元恒一声讥笑,还顺带翻了个白眼。
景康山有些恼火。
元慕声坐在一边含笑不语。
元成见元恒这模样,就知道他又要管不住那张嘴,正准备提醒他注意分寸。
元昭和叶欢正好从外面进来,“本宫和圣女也来凑个热闹。”
元恒一见元昭进来,立马闭了嘴。
先前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迅速切换,笑吟吟地站起身让了座,“皇姐,你坐这里!”
他的动作比元慕声还快,元慕声挑眉,见娘亲走向了三皇舅的位置,便自己又坐下了。
景康山有些错愕,这晋王怎么还两幅面孔?
元昭坐到元恒的位置上,转头将元知知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元恒环视一圈,问道,“小三儿呢?”
元昭睨他一眼,他就支支吾吾地,“我是说,小玉呢?”
元昭眼神示意场外的一个位置。
元恒瞥见元祁玉正在一个没人的角落,撅起个大腚和那只小白虎玩泥巴。
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元昭也不勉强他过来。
有小白还有扶山和他一起,元昭也放心。
元恒又瞅了瞅跟着她的侍卫,和他目光相对。
他一把把人推开,凑到元昭身边有些不满意地问,“皇姐,他怎么回来了?”
元昭转眼看他,意识到他说的是谁,有些惊讶。
霍衍跟着她这几日,连元南安元宣都没发现他的身份,元恒竟然一眼看出来了。
她轻“咳”一声,“最近有些不太平。”
又怕元恒转头去告诉了淑贵妃坏了大事,她思索一下想和他强调事情的严重性,“……有人想暗杀我,大概率是使团的人……”
这话同时告诉他针对的不是淑贵妃。
元恒的脸色一下凝固住,不自觉咽了咽喉。
元昭见他这般神态,以为吓到他了,拍了拍他,“现在没事了,看比赛吧。”
坐在对面的赫连时,目光似有若无落在元昭身上。
那头的景康山也同元昭问话,“不知公主爱女练习骑马射箭多久了?”
元昭带笑回答,“不到半年。”
“哈哈哈哈!”景康山忽然大笑,又道,“小孩子家家的比赛,就看个热闹吧!”
很显然,他是瞧不上元宣和元南安的。
骑马射箭,北羌都是强项。
更何况景阳和赫连宇都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怎么可能输?
但实际上,元成、元恒、元昭、元慕声还有霍衍的视线都集中在赛马场上那个小小的红衣身上。
他们对元南安的期待甚至超过元宣。
也有些骄矜的夫人小姐对上了马场的元南安嗤之以鼻。
“皇孙殿下也就罢了,这小姑娘,不好好做女红,学些女儿家的活计,在那马场上跑什么?”
“也就北羌那边的野蛮人才做的事,她是公主的女儿,这不是丢我们大成的脸吗?”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公主家的二姑娘看着比皇孙殿下都要高,跟我们家十三四岁的姑娘差不多高了。”
“我听说了,这元二姑娘可是每日和皇孙殿下一同读书练武,说不定她还真厉害呢?”
“啧……你们没看到昨日宴会上她的礼仪规矩吗?到底还是从扬州那种小地方来的,上不了台面。”
“就是命好,生在了皇家,可以享受和皇孙一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