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先行去北羌后，只剩下元宣和元南安去找元祁玉。

两人骑着马，不消一天到了元祁玉出现过的城池和墨玉汇合。

却没想到，元祁玉跑得还挺快。

根据墨玉的打探，他只在城里寄了封信出去，再在客栈里稍加休息，甚至没等到天亮，三更就出发了。

客栈的小二说，与他同行的还有个中年男人。

本来以为两人是父子，但看着那男人对这小公子态度很是恭敬，倒像是主仆。

元南安听到这消息，不由在心里思考这男人会是谁。

至于元祁玉，她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的好。

从当初在黑山村被救回来后，小玉一直保持着一种类似于野兽般的举止和性格。

他先前不会说话，喜欢四处蹲着，遇到不喜欢的人或事有着很强的攻击性……这些都是表现。

他虽年纪小，可对危险的感知力和敏锐力十分厉害。

喜欢和小白在一起玩也正是因为如此。

虽说这大半年来，娘亲尽力教他行为规范，又送他去听书上课，平日在京城的时候已经逐渐看不出和正常人的区别。

但许是霍衍和元昭一下子都不在了，又激发了他这样的本能。

现在哪怕是在路上，他也是超出一般的谨慎。

这样下去，只能这样他逃她追，也不是个办法。

墨玉给二人也先在客栈安排了住处，让他俩先休息一夜再继续上路。

他继续先去调查一番。

元南安一边上楼一边在心里想着对策，猛然觉得最近自己的耳边好像格外安静。

她顿住脚步，回头见元宣跟在她的身后。

见她回头，元宣抬头问，“怎么了？南南。”

似乎没什么异样。

但元南安歪了歪头盯着他。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这一路上表哥沉默了许多？

之前在京城，他每天围着她有说不完的话，怎么这段时日反倒安静了许多？

难道是她最近忙着练枪法忽视了他？

她就这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

“表哥，你不舒服吗？”

元宣默然，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好。”

“哦……”他既说自己没事，元南安便没再说什么，转身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她关上门，元宣站在她的门外。

他伫立在那，盯着那扇关着的门良久，最后叹了口气。

元南安坐下后，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是想和元宣讨论一下怎么追小玉的。

站起来想出门去找他，可走到门口又顿住了。

她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态度变化，但又想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南安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一路上的事情，是从哪天开始他就有些不对劲了？

她一天天地倒带，最后停留在出发的第一日晚上。

那天晚上，他还来她房间同她说话，后来爹爹过来给她送了药，叫他一起出了门……

好像就是从那晚之后，第二日开始他就没总凑在他身边了。

为什么？是那晚发生了什么吗？

……

这一路上，元祁玉坐在周山的小车上，听他讲那些商路上的故事打发时间。

周山是扬州人，做的买卖是将扬州的一些棉布卖到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