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袖袖慢慢的小心起来,恐怕把她妈惊醒,可是她妈妈还是醒了,“袖袖起这么早干啥去?”“妈妈,我再去把炕点燃。”袖袖撕了块废油毡纸用火柴点燃,又往灶坑里放了两块木绊。把尿盆拿到了炕上,“妈妈,你别下炕了,就在炕上拉尿吧!”“她尿了泡尿,袖袖把尿盒端着倒到屋外,又钻到了妈妈的怀里。“妈妈,半夜我都起来烧一次炕了,这炕半夜太凉了,屋里太冷了,看你睡的太香了。”是的,她睡的太死了,袖袖起来烧炕她竟全然不知。“妈妈,待天亮了我起来给你烧水洗脸,熬点粥,煮鸡蛋和冻饺子。”“袖袖,不用你,妈妈自己能干,毛仔姨天亮就来了。”“妈妈,我啥都能干,你别凉着,该做病了。”她搂着袖袖,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等天亮小毛仔过来,看到了一切,她抱起了袖袖,眼泪似断线珍珠般一串串的掉了,到了初八,她身体已基本恢复过来了。
初八傍晚和袖袖刚吃过晚饭拾掇利索,袖袖趴在炕上,双手拄着下颚,瞪着小圆眼观看着聪明一休的动画片,门咣当一声小柴推门进来了,扛了个大包放在了炕上。她俩对视了一下,相互也没搭理,“袖袖,看木叔给你买多些小食品,快来让叔抱抱。”说着一袋袋的往外掏,袖袖转过脸望了望她,站了起来,“木叔”一双小手搂住了木叔的脖子。小柴放下了袖袖,脱去了鞋上炕坐在了身边,“媳妇,还生气呢?”伸手搂抱了她一下,“别生气了,都又一年了,你和我头一年结婚不回爸妈家过年是你不对,我赌气走了不和你在一起过年是我的不对,初二我就想往回走,公路铁路都让大雪阻断了,到初六才恢复通车。你看妈给咱们准备多些东西,还给你和袖袖做了套衣服,还给你五百块钱。”小柴说着从兜里掏出五百元钱塞给了她。“你没回去,妈妈还以为你怀孕了呢?坐不了车,我说袖袖不愿同来就搪塞过去了。我知道这煤没发过来,你也不高兴,可都怨我爸,我爸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整天追我搞推销,我来兰河十个月了,什么也没干,还搭了好几千搞人脉,管意向型的我就订出去三百多吨,就大姑她们厂子就要六十吨,可是车都雇好了,他变卦了,我和大姑和我爸好顿吵,行了,也不指望了。过了十五我先找点活干,有机会再干点别的买卖就我这脑袋干点啥都养活你们了。”
小柴还是觉得她的身体不对劲,说她脸色也不好看,肌肉有些松弛,她谎称是感冒了,小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去做了流产。
两口子吵吵闹闹炕头打仗炕梢就好了,就这样过去了,过了十五小柴在一个钢窗厂找了份工作。
可是她自做了流产以后,也许是心理作用落下的疾病吧!如果说和二维仔这方面不和谐的话,那和小柴就变成了讨厌,每当小柴压在她身上,那一眨一眨的小巴眼,那小短腿,那小短胳膊,那都小,张着嘴,喘着粗气,仿佛他身上还长了癞,就是个癞蛤蟆压在她身上。
四个多月过去了,小柴就换了六份工作,不是被用人单位辞退,就嫌累嫌脏不干了,总是抱怨自己天生就不是干活挣钱的。四个月只给她六十元工资,还借同事的钱让人索要到家里,她反而给还二百多元外债。而且小柴老毛病又犯了,常常背着她去舞厅,她曾经找到舞厅,又吵了起来,还打了小柴两个大嘴巴子。她又对小柴又丧失了信心,不吵了,也不愿搭理他。再维持吧!再有一年袖袖就上学了,也就不和小柴一起过了。
盛夏的七月,连续的阴雨绵绵,一点风丝也没有。本来就拥挤的小屋,发出一股呛人的霉味,还得生火做饭,屋内热的就跟个闷罐子似的,上半夜根本无法睡觉。
袖袖的额头,前胸由于潮湿起满了热痱子,“袖袖热不热,妈给你洗洗。”她用凉水给袖袖洗着,“妈,不热,再坚持几天就过去了。”她看了看小火炕,又看了看余下的空间,来了灵感,把衣柜挪到了炕上,找了两块木板,搭了个铺,“袖袖,你上铺上睡去吧!”过了两天,她又把铺加了块木板,把铺加宽了,和袖袖一同睡在了铺上。
这天中午休息回家吃过午饭躺在铺上休息,小柴走了进来,望了望她,“你啥意思?和我分居啊!”“啥意思,热的要死,你认为分居就分居吧!”她侧过身把脸转向墙面。“好!我看你是不想过了。”小柴忿忿地冲她吼了一句,“咋地我看也不想过了。”“不想过你就早点滚,这房子是我租的。”“她也喊了起来。”“你连个孩子都不打算给我生,我还跟你过啥!”她一听暴跳如雷,“小柴你说明白了,我生个孩子,你拿啥养活孩子,给孩子吃屎啊!四个多月你才往家里拿六十元钱,我还给你还了二百多外债,我还得养活你,不想在这呆,就快点滚。”
她的第二次婚姻又名存实亡了,即将走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