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天下午又接了两个钟,第二天下午三时她刚上岗,传来了服务员的喊声:“十九号点钟。”她来到了休息大厅,有一名小姐给个顾客在按摩,还有两名顾客穿着泳衣在闲聊。她过去给点钟的顾客按起了摩,很快二人就谈好了价钱,来到四0四包房上了床,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已开了,一名着装的女警已立在了床前,刚才在大厅休息闲唠的两名顾客也跟在身后,“我们是警察,穿好衣服。”女警察透露着威严从兜里掏出了警官证在她俩眼前亮了亮。把她和那嫖客戴上手铐,又在屋内搜了一遍,把她的包也拿走了。一同被抓的还有四名小姐和嫖客,一同被装进了一台依维客汽车,押进了拘留所。
黑暗、狭窄、潮湿、杂味的小监室,关押了她们十几名小姐,坐着都得紧挨着,就别说躺着了。当小姐的被抓也都没啥大事,提审了两次;于第九天她就释放了,释放她的警察告诉她去暂住管辖派出所取她的东西。
她到了派出所,一名警察把包还给了她,她打开了包,其它东西都在,唯有存折没有了。她急了,她疯了,那是十七个月的卖身钱,是用血换来的,“警察同志,我得存折呢?传来了警察粗暴的声音,”啥?还想要存折,非法所得,上缴国库了。我已经打了,怎么还能罚呢?“你是不是还想进去,教养你两年就老实了,滚出去别弄脏我得办公室,来人把这卖淫女整出去。“进来了两名警察把她连推带拽整了出去。
她还是不甘心,来到了银行,出示了身份证查询,银行办事员给查了一下,还让她看了票据,让公安机关给划走了。
她绝望了,找谁?上哪还能要回这钱啊!
饥肠辘辘的肚子,阵阵发痒的下身,奇痒的大腿内脾长出的红点,身无分文,拨打金毛的手机也打不通,怎么办呢?
她又来到了刚来时打工的迷尔的酒店,找到老板,老板仍然戴着帽子,瘦得已无正形,说话也有气无力的。“老板,您能让我在您这再干几天活吗?和你说实话吧!回不去家了,挣够路费就走。“老板用黯淡无神的眼光看了看她,也一定猜着她发生的事情,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五百元钱递给了她,”管你叫声妹妹吧!这五百元钱够你回家了,这个城市也不像你们想象的遍地都是黄金,回去从事干点正道事业,姐的生命很快就结束,这钱就是姐送给你了。“姐姐,您叫什么名字,回去妹妹给您寄来。”“你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姐姐,我只知道您姓吴,大家都叫您吴经理。”“那就这样吧!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唉!上天不随人愿,再给我两年生命就行了,我得病已恶化了,也没几天活头了,想起吴姐过年给我烧几张纸就行了,你寄来恐怕我也收不着了。”
她接过了钱,双腿一弯跪下了,吴经理伸过手想拉她,但站了两次都没站起,还喘着粗气,但她就是没有泪,“谢谢姐姐,您是好人,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您。”
别了,别了这素不相识的好心吴姐姐。
别了,别了这繁华的城市。
别了,别了这个让她坠落深渊的城市。
别了,别了这让她永远刻骨铭心流着血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