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客商稀稀拉拉的。
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小镇。
小镇上种着好多的柳树,在柳树下面有些商铺。
我们找了一家小吃店,进去要了三个热菜,三个凉菜,又要了一坛酒。
柿子哥和师傅他们喝酒,我只吃菜不喝酒。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饭馆的门外停着一辆破旧的马车。
店内的另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个贼眉鼠眼的人。
一个壮汉带着两个瘦子,他们年龄大概都在三十多岁左右。
从说话装扮上看像是农民,但是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却像是要到南方去贩皮子卖。
我知道他们当地有好多野狼和狐狸,好多猎人会把狐狸皮和狼皮收集起来,卖到南方去。
南方虽然不冷,但是到了冬天那些有钱有势的阔佬们都喜欢穿这些皮毛衣服,以显示威严和尊贵。
我发现那三个人腰里都挎着一把朴刀,估计是路上用来防身的。
但是让我诧异的是,这三个人贼眉鼠眼的,不停的在偷窥我们。
我感觉这有点不对劲。
你说你一个做生意的竟然对我们这五个人感兴趣,这有点不正常。
吃过饭,走出饭馆的门,我对柿子哥道:"柿子哥,那三个人不是好人!得防着点儿!"
柿子哥道:"我已经注意到了,以我的经验来判断,这三个人不像是做正经买卖的人,总感觉他们像是偷了东西,怀疑我们发觉了一样!"
师傅道:"相有心生,鬼有心出,别疑神疑鬼的!本来没有的事,你们胡乱想,说不一定就惹事上身了,我们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坎坷还少吗?"
出了门,我看了看天道:"师傅我们要不要在这儿留宿啊?″
师傅道:"我的原则就是过了中午咱们就留宿,现在虽然没有过午,但是我看着荒凉之地想找一个小镇也的确不容易,那就在这儿留宿吧!″
结果我们赶着牛车把小镇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全部转了个遍,竟然没有发现一家客栈。
师傅叹了口气道:"老天爷不想让我们在这儿住宿,那他肯定在前面就给我们留了地方,赶快走,赶时间,赶在天黑之前,我们一定要找到下一个住宿的地方!″
我们赶着牛车出了镇子继续往南走。
越走越荒凉,今年是个大旱年,好多庄稼还没完全成熟,就已经干死在地里了。
我和柿子哥看着很心疼,觉着做个老百姓真的不容易,战争、天灾哪一件事儿都是对老百姓的严酷考验。
现在这该死的干旱把这一片儿的老百姓又给害苦了,马上要到冬天了,这到时候可吃什么喝什么呀?
老牛慢慢悠悠的走,也不知道走出去了有多远,我抬头看看天,已经是半下午了。
因为粮食欠收,而且我们这一路走来的地方土地也贫瘠,所以人口很少,村庄自然也少,我们走出去了有十几里地也没有看到下一个镇子。
忽然,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后面有马车的吱扭声和马蹄的踏踏声。
虽然知道后面有马车,但就是没有见他们很快的赶上来。
我们的牛车实在太慢了,马车好像顶不住了,然后卷着一路的尘土从我们面前疾驰而过。
就在这时,我和柿子哥我们才看清楚,这辆马车原来就是和我们一起吃饭时那三个人的马车。
我对赶车的柿子哥道:"柿子哥,他们为什么磨磨唧唧在后面跟着我们呢?现在嫌我们太慢了,这又超过去了,他们到底要干嘛?″
柿子哥想了想道:"你看到没有,现在太阳正在往西落,而周围又没有人家,像这样的地方,正是劫道的好地方,我估计那三个人是劫道的!″
一听"劫道的"三个字,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就大了!
我急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往前赶吧?让老牛跑快一点,看能不能赶到前面的镇子上!″
柿子哥看着慢悠悠的老牛道:"走这么远了,老牛体力消耗的厉害,你现在让出跑,它也没有长劲,它最多给你跑个几百步远,可能就跑不动了,那样的话老牛会很累,就让它按照自己的节奏走吧,就他们仨人相劫我们五个人,我觉得他们功夫差了点!"
我想了想道:"我觉得他们不像在劫我们的道,他们不会把心思放到像师傅那样的破老道身上,他们劫也得选一个有钱的主!″
正说着,从我们身后忽然又跟上来了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
两个年轻的家丁在前面赶车,马车里坐了几个人看不出来。
随着马蹄的急速跑动,马车很快又从我们的牛车面前跑了过去。
柿子哥道:"估计这辆马车极有可能赶不到下一个镇子去投宿了,不过这可是辆有油水的马车,他们要劫也可能劫这种有钱人!″
这我就放心了。
"柿子哥,我最怕劫道的了,他们只要不劫我们,我就安心了! ″
柿子哥道:"不能这样说,劫谁都不好!因为要么有人会失财,要么有人会丢命,终究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有点焦虑的道:"那怎么办?!我们就是想跟着他们也跟不上啊,他们都是马车,我们这是牛车啊!"
柿子哥扬起鞭子在老牛的头上打了一个鞭花道:"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他们命大或者家丁的功夫硬,应该没什么问题!″
当太阳西斜的时候,孤零零的官道上就剩下我们一辆牛车了。
两边儿全是荒芜的草地,一块儿庄稼地也没有,既然没有庄稼地,村庄因而就很少。
前面是一座小土山。
在上山之前,我们把牛车停在路边然后拿出大饼、咸菜、水袋,开始简单的吃吃喝喝。
土山下面有一条河,河道虽然很宽,但是现在几乎快干枯了,只有很细的一股流水。
我和师傅绕着土山转。
突然,在土山的南面,我发现了一个土洞。
土洞有一人多高,里面很宽敞。
地上铺着一些麦草和柴火烧过留下的灰烬,这应该是有人在这儿住过。
这下我们可乐坏了,不用急着往往前面不知还有多远的镇子上赶了。
我们把牛车卸下来,把老牛牵进洞里,然后把牛车也推进去,我们进去以后发现,从大路上过来的人根本就不会看到这有一个土洞,但是我们却可以很轻易的观察到大路上的情况。
晚上,我们生了一堆火坐在洞口聊天。
洞口的前面就是那条河。
我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天空乌云密布,隐隐约约的响起来了闷雷声。
我对师傅道:"师傅,要下雨啦!″
师傅躺在土堆上道:"下雨又怎么了?我们就在这土洞里,下雨也淋不到我们头上!″
我总觉得还是哪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