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稳重的她,面上微微几分慌乱。
韦映璇正看账本,手蓦然一抖,站起身道:“死了?是出意外还是?”
齐妈妈叹气,惋惜道:“是叫人掐死的,脖子有淤青,眼睛睁着,死不瞑目。”
“尸体在何处?谁发现的?”
“是夫人自己,夫人今日去她院子里东南角那处阁楼,本是去库房的,却闻见淡淡的腥臭气,循着味道去见了一口井,下人们在井里发现的。
胡妈妈是先被人害死,再丢进枯井里的。”
“不知是何人害的胡妈妈,极大可能是盗贼,听说胡妈妈身上的钥匙全不见踪迹,桃红去胡妈妈房中各处找,也未找见。”
“大奶奶,您赶紧过去处置吧,看看夫人是否丢失了财物,夫人眼下伤心过度,哭昏过去,府医刚赶过去处置。”
韦映璇不迟疑地往外走去。
到了长青院,一踏进院门就听见陈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陈氏躺在床上,哭的眼睛肿起,看见她便说:“映璇,你说,这究竟是为何啊?与我亲近之人都要离我而去,先是炳炎,又是胡妈妈……老天为何如此待我?
你说,到底是谁害了胡妈妈,天杀的,我定要叫他一命偿一命!”
“是怪我,胡妈妈那日突然不见,我怎就不知道着急?我以为她办事去,忘了与我说,却不曾想是叫歹人害了,是我不好,胡妈妈在下头可会怪我?”
说着又哭,哭的上不来气。
“母亲,您再哭便要哭坏眼睛了。”韦映璇上前递了帕子,安抚陈氏节哀顺变。
陈氏还是哭个不停,短时间内无法从悲伤中抽离。
韦映璇给齐妈妈使了眼色,让齐妈妈留在陈氏身边陪着安抚,自己则去了隔壁。
管事婆子正带了小厮在库房开锁,见了她,忙回禀道:“回大奶奶,库房装了财物的箱子里,近乎空了,银票首饰都不翼而飞。”
“唯有那些大件的,价值不如金银的,想是不好携带,被留下了。”
“夫人的衣服箱笼都未遭窃,奴婢检查过了,所有皮草、名料子都还在,只是丢了钱财。”
韦映璇道:“看来是直奔着劫财而来的,目的十分明确,许是恰好被胡妈妈撞见,正好杀了她,夺了钥匙洗劫一空。”
她去见陈氏,告知了初步调查结果。
陈氏说不出话,只嚎啕大哭,间或骂几句天杀的。
“婆母,您好生休息,歹人入侯府杀人害命不是小事,儿媳定要查出凶手。”
侯府先是被圣旨责罚没收坟地、剥夺科举,接着府里竟然死了老忠仆,消息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