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那日的长乐不是被清茗叫醒的,而是被东浔捂醒的。
她回应清茗的那声“我在这里”还没喊出口,东浔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上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原本要喊出口的那声“我在”,变成了一声“嗡嗡”。
她被憋醒,两只眼睛睁得像两只圆杏子,眼神中写满了“师傅你要干嘛”。
东浔忙跟她解释道:
“长乐,你听师傅说啊,师傅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睡在师傅这里,说出去不好听,所以你千万不要出声,知道了吗?”
长乐:“嗡嗡。”
东浔:“……”
“长乐,你要是听懂了,你就眨眨眼。”
长乐的眼睛眨了两下。
东浔这才放了心,松开手,两只手握着长乐的肩膀:
“那这样,一会儿你从后门溜出去,先回到长离殿里知道吗?”
长乐乖巧地点点头:
“知道了师傅。”
“那好,你从后门先溜出去,我去开门。”
“嗯,”长乐穿了鞋,一溜小跑就要往后院儿跑,却又被东浔拎住衣领拎了回来:
“等等……那个,门口那个,玄奇的表弟,叫什么名字来着?”
“慕清茗,”长乐答道,“师傅,他叫慕清茗。”
嗯,东浔松了手:“去吧。”
东浔整理了整理衣服,慢慢悠悠若无其事地开了门,只见清茗正在明楼前东张西望。
听见东浔开门的声音,他颠儿颠儿地跑过来,眉眼间笑得花枝乱颤:
“哎,仙尊你起床了,昨日的酒可醒了?”
“仙尊你还没穿衣服啊,你知不知道长乐去哪儿了?”
边说着,边越过东浔的肩膀往屋里瞅。
东浔清清嗓子:
“慕公子,你的问题能不能一个一个地问。”
清茗倒像是没听懂似的,笑嘻嘻地道:
“老是听我表哥说起仙尊,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仙尊长得如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不请我进去坐坐?”
东浔内心:这跟我请不请你进来坐有什么关系……
东浔转身回屋:
“那慕公子在门口稍后,我先进去换上衣服。”
东浔话音未落,清茗却不把自己当外人,早已赶在东浔前面进了屋:
“哎呀,都是男人嘛,当着我的面换就好啦……”
东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