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脸色一沉,突然朝赵寻雪挑了挑眉,扬唇讥笑道:“倒是个刺头,那老夫就奇了,两年前你生死未卜,腹中……”
“师父!”
一声暴喝乍然响起,郭临被隔着衣料传来的胸腔震动骇了一骇,指尖上不由一松,放开了老头的手。
“师父……她累了,徒弟先带她回屋休息。”
赵寻雪垂下眼,抱紧郭临奋力站起。跪久的膝弯酸涩无比,他踉跄站稳,艰涩地朝前迈步。
老者没再为难他,只凝望着他的背影,伸出那只被抓出血痕的手磨了磨乱遭的胡须。冷不丁,回头“瞟”了双宁他们一眼。
双宁实在怕他明明看不见却洞察彻明的“眼睛”,轻手轻脚地绕开点路,提着裙子快步朝前跟上。
郭临这番耗力过猛,脑间神思涣散,没多久就沉沉昏睡过去。这一睡,便睡过了一日。
清晨的小鸟才叫唤了几声,双宁趴在床榻上睡得正香,朦胧中感到有人走近。她吸了吸鼻子,闻到熟悉的药香。便皱了皱眉,揉开眼睛。
“公、公子,早啊!”她微微展开双臂伸个懒腰,从郭临榻前挪开些位置让赵寻雪好靠近。不经意瞟了眼窗外,几乎要被暗沉的夜色吓醒。
“这么早,公子,现在……什么时辰啊?”她咂舌喃喃道。
“寅时三刻。”赵寻雪伸手贴过郭临的额头,眼睑轻缓垂下,温润的双眸久久凝视着她的睡容。须臾,他将被角捻好,侧头看向双宁:“今日你不如随我一道出门?”
“啊?”双宁轻声惊呼,踌躇道,“那姐姐怎么办,双宁跟着公子……会不会添麻烦?”